钟,已经完全摸不着自己目前的方位。就在张陈发愣时,一道声音传来
“到了。”
张陈穿过身边紧密的竹子后,便来到了一个山崖边,肉眼可见,这山崖上有许许多多坟头,一眼开了至少也有二十个。
“方丈师傅,这是……”张陈问道。
“这便是最后一次普虎师弟在我寺庙呆过的地方。”方丈道。
“那普虎师傅他死了吗?”
“老衲不知,既然你与普虎师弟有缘,那我就与你讲讲吧。早在50年前,我那时候二十一岁,就进了寺庙已有两年。普虎师弟是一个孤儿,当时才10岁大小,无父无母在街上乞讨,新中国刚刚成立,大家的生活虽然有好转,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寺里的师叔看着小孩天性善良便就带回了寺庙。”方丈沉醉在了回忆之中。
“普虎师弟那时候刚进来,对所有人都十分好,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却挑着最重的事情来做。几十年下来大家都很佩服他,可以说是众望所归。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怕现在还是普虎师弟再主持着这三学寺庙。”方丈说道这里不禁叹息了一声。
“老衲一直到记得那一天,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普虎师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就早早向方丈说明了情况独自下山去了。这一去就是四天四夜,就在四天后的晚上,普虎师弟回到了寺庙,身子有些虚弱。在师兄弟的搀扶下用了药,大家问他关于他父母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闭口不答。然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便就都回到房间入睡了。”方丈说道这里,双手握的死死地,情绪有些激动。
“入夜三更,在普虎师兄的房间响起了令人害怕的叫声,我和其他的师兄弟包括方丈都被惊醒了,拿着火把迅速赶到了普虎师弟所在的房间。推开门一看,里面鲜血四溅,满地碎肉,和普虎师弟住在一起的二十四个师兄弟全部身首异处。而房间的一个角落还传来了一阵阵撕咬声音,在火把的光芒照射下,我们看到墙角下,普虎师弟蹲在那里,啃咬着一位师兄的残肢,然而转过身来的普虎师弟,那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野兽。此时的师弟似乎很怕火光,竟然四肢着地,像一只老虎一样从身旁的窗子跳了出去。寺庙上下近百人,结成小队在寺庙里和山中找了一夜都没有发现普虎师弟。”
“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就在众人以为普虎师弟他已经逃出了山时,大家又重新返回出事的房间时,在房间的正中间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普虎。大家又是生气,也有害怕,不敢向前。而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已经年过70的方丈走到了普虎师弟面前,看到师弟他双眼流出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身上的僧袍。双手紧握,指甲还深深地插入到了手掌中,并且还在不停地滴着鲜血。嘴里还一直小声地叨念着三个字‘对不起’。”
“当时的方丈可谓是最了解普虎的人,而且大家都知道师弟的为人。怕是师弟入了魔,而寺庙上下也想不出办法。几日过后,师弟他依然一人跪在那里,茶饭不思。然而走掉的24位师兄弟都被方丈安排埋葬在了这悬崖上。”说着,方丈便指向了这一个个坟墓。
“考虑到三学寺的未来,和师弟几十年为三学寺的奉献。方丈决定将其逐出寺庙,赶下山。众人也默然接受了这个方法。而就在决定做出以后,我带着四位师弟来到普虎师弟的房间,他却已经不见了踪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负责管理竹林的师弟跑到寺庙里大声说道普虎他在这崖上,可能要跳崖自杀。”
“当我们赶到时,这山崖上也已经站满了寺庙里的师兄弟和方丈。几日未进食水的普虎跪在悬崖边,对着我们众人说道‘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对不起师兄弟,对不起养育自己方丈。’叩了十个头后,便向后一倾,落下了悬崖。”方丈说完后,一滴老泪沿着脸颊流下,情绪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方丈,你们可有找到普虎师傅的尸体?”张陈听完后立即问道。
“当时,方丈就派了数个师弟下手下山搜寻,可是一无所获。大家便以为师弟落入了这金溪河中。”方丈说道。
张陈沉默了许久,便将昨日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方丈,同时也说明了自己家里的情况。方丈听完后微微一笑,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说话。然后转身向着寺庙走去,张陈便也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地走到了三学寺门口,方丈对着张陈说了一句话:“普虎师弟经常给寺庙里一些新来的弟子讲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林子里住着一个猎户家庭,老猎人有两个儿子,从小就对大儿子百般疼爱,无论做什么都帮着他,打猎时也是如此,害怕儿子受一点伤,而就在一日,父子两人在林中遇到一只老虎,大儿子吓得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干什么,而老猎人只好看着大儿子丧命于虎口,回到家中,看着自己刚满六岁的小儿子,痛哭一场。从此以后便任凭小儿子独自一人外出,没有指导,没有警示。八年下来,小儿子,小则皮肉挂上,大则断了手脚,又是几个月过去,这天下午太阳要落山之时,小儿子拖着当年要死自己哥哥的猛虎回到了家中。”
张陈自然听出来方丈的意思,深深鞠了一个躬后便下山而去。
“若是没有磨练,要是以后遇到更厉害的鬼怪,那我还不是死路一条。我要加油,成长起来,保护好我身边的人才行。”张陈双拳紧握,暗自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