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方良做事儿能着四六了,哪里知道竟还是这般的十三不靠。
这说送来就送来,这大舅兄,也正是心宽。
就问方良:“庆儿在学塾里不是念的好好的么?怎的说退学就退学了?”
何况,怎的还有个小麦?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还行吧!”方良在秦家人面前是从来没有甚的好遮着掩着的,何况秦连豹还是他妹夫,孩子的姑丈,就更没甚的好客气的了:“我不是想着庆儿原先的先生虽是秀才,可考了二十来年了都没能中举。你如今也是秀才了,还补了廪生,同他一般,孩子自是搁在你这儿我比较放心的。”
这都甚的跟甚的。
秦连豹简直听的哭笑不得的,这牙自是更疼了:“庆儿的那位先生我也听说过,科举一途虽时运不济,可到底开馆这么多年了,在传道授业之上自是有他的一套本事同才学的,岂是我能相提并论的。”
方良却并不以为然,道:“怎的不能?我看你把大郎六郎几个不也辅导的挺好的么!再说你也是知道的,庆儿不为着科举下场,小麦就更不为着了。我就是想叫他们多念两本书在肚子里,到底还是多学些做人的道理才是真。把他们送去别的学塾,又有哪个先生能像你一样去教导他们的。”
说到后来,已是越发正色。
送方庆同小麦过来秦家念书,这可不是方良突发奇想的结果。
虽说自打之前秦连豹去莲溪正式进学,同他无意中提及要给罗冀石头他们启蒙之事儿后,他这心里头已是灵光一闪,存了这个心思。
却也是深思熟虑了这么多天,又同俞阿婆许氏商量过后,才最终打定主意的。
虽说方庆长到这么的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身边,尤其是俞阿婆同许氏,这心里更是百般的不舍的。
可父母为子女计,自该计深远。
秦连豹是怎的教导大堂哥,一场县试一场府试,他们自是看的真真的。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方良自问自己对着亲儿子都做不到这样的地步的。
何况秦家的为人家风,别说老夫人了,就连府里的老爷少爷们也都是只有赞的。
方庆同小麦又不为科举,跟着秦连豹,在秦家多听多看多学的,自是比跟着其他先生有指望的。
至于小麦,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本就思量着是不是也送他去念两年书的,只是这一霎时的,他那庄子上,还真离不开这小子。
这回既是过来秦家,没甚的好担心的,索性狠狠心。
所以直接叫许氏打点了两人一文一武的束脩出来,还有两个能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的嚼裹开销,就将两个孩子打包送了过来。
根本就没想过秦家或许不收。
而方良这都已经把孩子送过来了,秦家这厢自然也就没有不收的道理了。
秦老爹亲自发的话,只方良给陈师傅准备的束脩还则罢了,给秦连豹的那份同孩子的开销,秦连豹却是不肯收的。
只方良也不容他拒绝,却是道:“你不知道这两个臭小子有多能吃,早饭偶读得三大碗,还有我家那个混小子,新衣裳刚上身,不到夜就成叫花子了,你跟朵云多费心,要打要骂,全由着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