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也看不清楚了。
阿达深有些兴致缺缺,正要从几丛梅花儿树间返回殿中,却忽闻密丛丛的梅花枝那头传来一句天籁一般的女子说话声。那音质脆懦清澈,娇媚中似夹杂着冰雪似的冷气傲骨!让他,也是一个激灵!
“我蒙不蒙面,与你无关。莫多管闲事,省得他日枉送了自己性命!”
……
他循着那枝头看去,正看见两个宫装女子对立二站。方才那句话,正是背对着他的那玲珑身影所说的……
夜色朦朦胧胧的,光看这背影,已然能知晓是个绝色佳人了。阿达深腹诽。虽在西土他还没有娶妃,但他宫中各色美人已不下一百,也算是阅女无数。此女,定然是人间少有的极品。明明是娇媚美人,偏生她那举手投足就是有一股高贵傲气,生人勿进似的,不过,看着越发迷人……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
他就喜欢这样柔弱娇媚,而又傲骨冷艳的……
那二女似乎有些不对盘,话说得隐晦委婉,阿达深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得十分懂,只见那冰雪美人离去时回头一瞥,一双美目穿透夜色,美若星辰,只可惜薄纱蒙了半张脸,看不真切。
二王子阿达深过了许久才回到殿中来,回来便与西土王耳语了几句。西土王听得眉开眼笑,宴席毕了,西土王暗拖梁荷颂,让她寻找个叫“彩仁”的姑娘,蒙着半面,他王儿想看一看。
梁荷颂心下有了些了解。约莫是刚才那会儿功夫,那“食”“屎”不分的帅王子已经物色了一个了。
只是,这后宫中,哪个女子蒙着半面纱呢?
宴席罢,安置好西土贵宾,梁荷颂去了趟双菱轩。厉鸿澈此事正卧在床上。
“皇上,您睡了?”
梁荷颂轻声问了一句。半晌,厉鸿澈闭着的眼睛才缓缓睁开,眉头轻轻蹙着,似有不适。
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梁荷颂一个心惊。“皇上,您发烧了。怎地这般不小心照顾自己啊!”她忙给他掖好被角。“风寒不是才好么,怎地又给染上了……”
“朕……无事。”厉鸿澈说着,只觉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看来是病得不轻。这副身子也真是脆弱……
该死,都怪那个什么混蛋王子,鬼鬼祟祟追了他大半个皇宫!这副娇贵的身子也着实没用,险些被那蠢才给当场追上!他一路疾走,才好不容易在双菱轩外不远处的菊园甩掉他!却不想小跑得太快,着了凉,回来进屋就病倒了。
一想起那西土王子那双盯着他的眼神,厉鸿澈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恶心!而且是真他娘恶心!这女人也是,招蜂引蝶的本事,简直是浑然天成。上回的郝御医,这回的西土王子,下回,又是谁??!!
厉鸿澈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阴测测,梁荷颂仔细小心地瞧着他,打算瞧出点儿端倪来,无奈他实在深不可测,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然,她并不知道皇上被一只饿狼给追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