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街,靠近汇通街,门上悬有‘严府’匾额的便是。”
“哦!”温明珠终于知道他是哪一个了,左都御史严震的宝贝金孙,严凌!“好,记着了,改天找你玩!”
侍女奉上了瓜果糕点,两人套了会近乎,很快就哥俩好了。他们俩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娇惯,锦衣玉食,又没有进取之心,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所以简直就是相逢恨晚,越聊越投机。
正聊得开心,侍女领了一名青衣小厮进来。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量纤细,容貌十分清俊。进来后,便恭恭敬敬地朝温明珠二人磕头行礼,自我介绍说:“小的名叫小七,是来帮两位贵人叫价的。”
“叫价?”温明珠第一次来这地方,一切都新奇地紧。
小七笑盈盈地说:“就是呆会顾姑娘表演完毕,就开始叫价了。贵人们身份尊贵,自然不用亲自出面叫价,由小的们代劳就行。”
温明珠会意,想了想,又问:“是一个接着一个叫价么,价高者得?”
“正是如此。”
温明珠眼珠子一转,笑盈盈地说:“好像挺有意思的。”
严凌看看温明珠,笑着说:“看温兄弟的样子,似乎是……志在必得?”
“嘿嘿。”温明珠笑得像只老鼠。“看看再说。”
“确实,这位顾姑娘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还是先瞧仔细了。万一模样儿不尽如人意,温兄弟纵然家缠万贯,那也还是不要花这冤枉钱了。”
温明珠却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钱她多的是,问题是,她是来赶热闹的,要是都没几个人竞价,她可也不想去讨这个没趣。先瞧瞧有没有意思,要是气氛热烈的话,她当然要凑这个热闹。
温明珠二人喝了半晌的茶,隔着帘子看了好几出歌舞,晚上的重头戏终于开始了。香艳缠绵的曲调蓦然一变,竟似山间流水一般清越悠扬。温明珠不由振了振神,示意侍女将细竹帘卷起来,方便她看个清楚。
帘子刚卷起来,便瞧见一方白绫从三楼斜斜地倾泻而下,旋即白影闪动,一白衣女子怀抱琵琶踏着白绫,在悠扬的琴声中飘然而下。她梳着极简单的发髻,束了洁白的发带,脸上亦是覆了白纱,只露着一双清冷如寒星般的眼睛。
她飘飘然的落到一楼正中央的舞台上,白绫收回三楼的瞬间,舞台四面便瞬间各跃上来两名粉衣舞女。围绕着那白衣女子,以她为核心,翩然起舞。她们的舞姿也与前面几场舞不同,不再妖媚香艳,柔弱无骨,反而带了些男子舞的特色,动作简单而有力度。
汉人推崇儒学,崇尚君子之道,甚少会有男子跳舞,但胡人中却是不少。普通看客们,没有见过这样风格另类的舞蹈,都纷纷称奇,叹为观止。温明珠在宫中却是看过不少,但却也是第一次看千娇百媚的少女模仿男子的舞姿来跳,不免也觉得新奇,倚在窗后,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