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估计到现在我都进不来这个门儿!”
“还是父母了解自己的孩子啊,你说你刚才,当着你爹妈的面儿还敢冲我比划手势,不挨说还能跑了你?要是我,我也觉得你粗鲁!”马凯落井下石。
林飞歌白他一眼:“我这叫不拘小节好不好!豪放派!跟粗鲁那是两回事儿,姐天生就是这么样的一个汉子,你可别随便挑战我的权威。”
果然,只要马凯和林飞歌两个人都在场,气氛就不会太冷清。
玩笑也开够了,戴煦问林飞歌用不用吃点东西,林飞歌表示不需要了,自己是在家里头吃饱喝足之后,才被父母放行的,于是四个人又坐了一小会儿,就各自拿着行李进站等着上车了,马凯和方圆的东西都很简单,都只有一个小小的旅行包,戴煦自己也是一眼,只有林飞歌不仅拉着一个旅行箱,并且看起来似乎还并不轻的样子,进站之后,车站里面很多人,箱子没有办法在地上被拉着到处走,戴煦就干脆一并把林飞歌的箱子和方圆的包都接了过去,一个提在手里,一个斜挎在身上。
“你带的东西可够少的。”马凯走在戴煦旁边,正看能看到被戴煦背在身上的那个属于方圆的小背包,包本来就不大,看起来还有点瘪瘪的。
“就是省内的地方我觉得应该不需要太久,所以没带那么多东西。”方圆说。
林飞歌挽着她的胳膊,说:“没事儿,你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就用我的,我跟你讲,我都服了我我妈了,从睡衣睡裤,到床单枕巾,再到拖鞋,她都给我带起了!她还给我装了一大堆,什么治疗腹泻的药,什么退烧的药,说是怕出差的时候万一水土不服,或者受个风寒什么的,病倒在外面又买不到药那可怎么办,我的天哪,她怎么就不想想,一共就一夜的火车,还是快速列车的速度,能有多远!就那么两天功夫,带那么多东西我看倒成了负担了。”
方圆笑着听她抱怨,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有些感慨,以前都说婚姻像是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现在看来,就连亲情也是如此,得到了太多无微不至呵护关怀的人,觉得简直要被亲情淹没到窒息,失去了自己的空间,而她现在却觉得,那种被人过度关怀的负担,其实也是很令人羡慕的。
上了车,因为开车时间比较晚,等四个人都在各自的铺位上安顿好,车厢里的主照明灯也熄灭了,又过了一会儿,此起彼伏的高低鼾声便逐渐响了起来,方圆躺在自己的铺位上面,看着商铺的铺板出神,完全睡不着,没过多久,在她下铺的马凯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似乎睡得很香,方圆翻了个身,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看自己斜下方的林飞歌,借着夜灯的光线,她可以看到林飞歌的呼吸深长而又缓慢,应该是也已经沉沉的睡过去。
“睡不着?”对面铺位上的戴煦发现了方圆的小动作,便轻声问。
方圆点点头,随即意识到戴煦可能看不清楚自己的动作,便也小声的应了一声,说:“我有认床的毛病,换个新地方就睡不着,以前去哪儿需要做卧铺车的时候就总这样,你怎么也没睡?你睡眠不好么?”
虽然她总是能看到戴煦闭眼小憩,不过也不排除他有那种神经衰弱的毛病,白天容易犯困,到了晚上反而精神得睡不着。
“我啊,睡眠好,就是今天下午睡多了,所以现在反倒没有睡意了。”戴煦回答,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用很轻但是又足以让方圆听清楚的音量,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那你打从过来这边实习到现在,估计一宿好觉都没睡过吧?”
方圆一愣,她扭过脸去,努力的想借着夜灯的光线看清楚戴煦的表情,但是戴煦并没有看她,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的头紧紧的顶在车厢壁上,两只手枕在脑下,仰面对着商铺的铺板,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抓抓脑袋,小声说:“这么下去也不行啊,得想办法解决一下。”
方圆抿了抿嘴,假如现在的光线足够明亮,可能戴煦会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光亮,她明白了,其实自己撒的谎,戴煦早就已经看穿了,对于自己的情况,他也心知肚明,但是却没有拆穿,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不希望自己觉得尴尬或者难看吧。
“我没事儿,慢慢的估计就好了,前辈,谢谢你。”她对戴煦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