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目光未有动摇。“我欣赏你的勇气,女巫。你和她,和她们不一样。”
“你从不了解乐芙兰,我比你,比你的上司大将军达克维尔存在得更久。”她脸上带笑,可周身的魔力却汹涌着凝聚成十足的杀招——身为寻常的魔法师,面对主修近战的军人,竟直接欺身而近。
魔光从她的身上膨胀,能量霎时间充满了狭小的船长室,一人高的魔杖现于右手,数道苍金魔印于杖身连发,在男人身上引爆。
方才向前欺身的一踩所释放的魔力游离于空气中,像是隐藏在无形中火药,将如今咒术的威力催化,连续引爆。
杜·克卡奥长剑出鞘,那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纷纷锐化成刀,将乐芙兰团团围住,只要稍动一下,或许就会被那凌厉的剑气所伤。
但乐芙兰没有动,她欺近的身体像是虚影般消失,本尊站在原来的位置,就像她根本未曾移动过分毫。
“我说过,你根本不了解乐芙兰。”
残留在空气中的魔法能量汇聚成一道道苍金锁链,从杜·克卡奥的身旁现出行迹,它们缓缓的动了,像是机械的铰链,缠住男人的身体。
魔力迅速变得不稳定,表面绽裂,像是金属的碎屑般掉落,落到半空便消失成了无形的能量。
“我当然了解那个组织,也了解你。乐芙兰。你和上一位很不一样,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手段,她绝不会加入战争学院,不会将诺克萨斯组织的命运交付他人之手。”
漫天的剑影撕裂缭乱的苍金魔光。
“她也——从不会鲁莽地面对我。因为时间赋予她沉稳与睿智,你继承了她的力量,可说到底,只是个小女孩罢了。”杜·克卡奥说,他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仿佛能把她的心神摄住。她感到皮肤刺痛,因为那手持巨剑的中年男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行动快得像是人体的极限,无情的铁手轻轻扼住她细长的颈,在他的手下像天鹅般柔弱易折。“你和她,和她们一样的,只有这张不老的脸蛋儿而已。”
他轻声说出了那个名字。
这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乐芙兰不过是个世代承袭的魔法名,是控制黑色玫瑰上百年的领袖,像诡术妖姬一样,只是个称号。外人以为这二者间只有一个称号,乐芙兰是建立者也是当权者的名,却不知都是镜花水月。
可是他将她的本名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全身都禁不住剧烈发抖。
同时,剑刺进她白皙的小腹,疼痛让身体痉挛,鲜血被这把锋利的剑吸吮着,进入妖异的剑体。
死去的妖姬身体迅速幻化,变成了一只被抽干鲜血的乌鸦,乌鸦的尸体闪耀着剧烈的苍金色的魔光,似乎要引发爆炸,杜·克卡奥轻描淡写地将乌鸦丢在地上,鸦尸盖住了乌鸦羽暗暗构成的法阵外形,一切归于静寂。
外行之人会以为是乌鸦所带的自毁之术,而忽视了掉落在地的鸦羽,才是构成魔法阵的真正材料。
然而这心机深沉的一击,再度落空。
……
诺克萨斯,黑色玫瑰总部。
座位上的乐芙兰突然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她的玉手紧紧压着小腹,仿佛那里有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了进去。
鲜血从口中涌出,呜啦一声吐在地上。
她诱人的娇躯抽搐不止,要想发挥百分之一百的势力,与鸦分身之间的连结就极强,反馈回身体的痛苦,几乎是加倍的。
“还是没能伤到那个家伙么……明明准备了那么多保险手段。”她平复些许,无奈道,脸色苍白如纸,却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与平时那妩媚的假笑截然不同:“白袍小子,欠下的人情,我恐怕你是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