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石和沙土冲洗去,小狐狸疼得哀叫几声,但很快注意力又被阿卡丽独门秘制的烧鸡饭吸引了去。
“完工。”慎拍了拍手掌,满意地注视着自己的杰作。阿卡丽依然没有摸够似的,手掌抚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和耳朵,小狐狸则舒服地眯缝着眼睛,一边享受眼前的大餐。
劫蹲在一旁安静地吃着便当,偶尔瞄向那边的慎和阿卡丽,总觉得那真是一幅够温馨的景象,而他则是冷冷的,在这里也只能破坏别人欢乐的气氛。
一只水壶被递到眼前,劫抬起头,对上了慎的目光,对方正以平日里他最讨厌的嬉皮笑脸的笑容看着他。
他伸手抓住水壶,但对方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两只手握住同一只水壶的两端,修长而有力的指节微微施力,僵持不下。
“一直都很努力啊,劫。”慎突然说,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一个平常总是嬉皮笑脸的人,露出认真的微笑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魅力。
慎的亲和力大多来源于此。
但劫的脸颊却开始变得僵硬,这样的话在他听来灼灼得刺人。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将水壶夺去,银白的额发遮住他的目光。
这种话啊,唯独不想从慎的口中听到。
大长老的儿子与内室弟子,忍术天才,完全不需要用功,就轻轻松松地高悬在最强的位置上,性格又那么受人欢迎。
老天真是不公平。
现在却还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在嘲笑他一直以来这徒劳无功的努力。
慎呆立在原地,卡在喉咙里的话就好像他伸出的手一般悬在空气里,阳光的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似乎很受伤。
旁边的阿卡丽感觉到了如春季杂草般在空气中疯长的尴尬,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一直都希望慎能和劫成为很好的朋友,她知道慎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会因为这奇异的银发的缘故,就戴上有色眼镜看待他。
“喂,你们……”她刚想说什么,却被慎阻止了。
“嘘——”慎的身子依然维持着不动的姿态,他似乎正屏着呼吸,朝破庙门口移动的脚步也放得十分缓慢。“有人来了。”
劫也站了起来,苦无捏在手中,他不得不承认慎的感知力更为敏锐,自己直到现在才依靠外面隐约的脚步声判断出了同样的结论。
他把脚步放轻,凑近庙里破烂的窗纸,但是并没有发现入侵者的身影。
见两个少年都不约而同地站在自己身前,阿卡丽不禁无奈地小声道:“喂,我才不需要你们两个保护的好吧?”
慎无奈地耸耸肩,脸上带笑,回头看向阿卡丽。
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但是劫的苦无比对方的速度更快,两枚闪着金属光泽的暗器用那锋利的边线封住了对方的路线。
抢在慎之前行动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闯入这间破庙的不速之客映入眼帘,竟然是一位少女,她的身上穿着粗布的衣衫,早已被树枝和灌木划开了一道道口子,一些地方还有带血的刮痕。
“我只是想在这里暂躲一下。”闯入的少女对他们说道。
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流下,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同样表明她正在经历一场逃亡。即便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咬着嘴唇,眼神倔强,丝毫不像是慌不择路的困兽。
劫的目光完全被这位少女所吸引,不为别的——
因为她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