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头上,一只手非常吃力地拔着自己脚上的水鞋。阿龙和我十分纳闷地走过去,我不接地问这是在干吗?一问才明白,原来老爷子的水鞋灌进了沙子磕着十分难受,这会儿还夹在脚上脱不下来了,蓝鸟走了过来抓起杨老头的脚尖使劲一拔,哧溜一声拔了出来,他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杨老头光着一只脚丫子拉着阿龙沿着小半岛看了又看,我和蓝鸟向仿佛屁虫一般跟在他们身后。许久,阿龙才伸手指了指眼前这片地说:“这地方的确是挖金的一块好地,只可惜周围被水淹了,等洪水退下之后,我们再到这来开挖吧!”我随手抓起一把脚下的沙土,用拇指搓了搓,将信将疑地问他:“不会吧?就这么快不起眼的破地儿也能淘出金子?”
阿龙和杨老头相视一笑,阿龙不以为然地瞪了我一眼,随手捡起地上一个被人丢弃的簸箕,舀起一些沙土,沉浸入水里贴着水面轻轻晃动,细沙顺着簸箕的缝隙像筛子一样被筛掉了,阿龙把簸箕从水里拿了上来,只见簸箕上剩下一撮小石子,他用手掌摊开那些不起眼的小石子,石子里露出几颗米粒般大小的黄澄澄的金砂。
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见到纯天然的金子,心中惊奇和兴奋不已。蓝鸟和杨老头这两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倒是一脸的平静。我爱不释手地捧着簸箕看了半晌,右手小心翼翼地捏起金放在手心里。金子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金灿灿地金属色泽。
阿龙从怀里掏出一个装塑料小瓶子,里面已经躺着一颗他上次淘来的金子,我一颗一颗地捏起金砂放进瓶子里。他拧上盖子在我们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拍了拍我和蓝鸟的肩膀说:“同志们,金子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们。”
虽说整个小半岛都含有金砂,但这种随便舀起一簸箕就能淘出金子的地段还真不多。看来阿龙真是踩到狗屎运了。可惜的是这片地四周都被洪水围困,我们人倒是可以轻易地进来,可是机器开挖之后排水的措施却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单单做好排水就已经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工程。前期的投入和后期的成本回收到底划不划算,单凭肉眼探测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估计这也是此地迟迟无人开采的原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阿龙也不敢轻易地冒这个险。我们一行人又回到了住地,割了一些野草,砍了一些树枝把工棚可能漏风漏雨的地方堵了个严严实实。凡是住人的房间都安上结实的木门,做好基本的防盗措施。
在这流金淌银的河边,大家精神振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切准备停当,个个都不想休息了,马上开始淘金的工作。杨老头说开工之前,还要杀一只公鸡焚香烧纸祭拜土地神,鬼才相信他那一套,我们都是无神论者,蓝鸟直接开着钩机干掉了一小片玉米地。
金矿其实分为岩金和沙金两种。岩金深藏在山体岩石中,勘探开采难度很大,早被英美等国几个矿产公司包下了。沙金实际上是岩金被风化侵蚀后、经过水流搬运冲积,在河床上堆积形成的,比较容易开采,我们要淘的就是沙金。
此前,当地人采金的方法比较原始和落后:一般他们先掘一个十米左右的洞,洞底放炮,青壮年将炸出来的石头拉回村,老人和妇女用锤子把石头敲成花生米大小的碎石,青壮年再用类似石磨大小的工具将碎石舂成粉末,最后由妇女拿到河里去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