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鱼尾的无力,更像鞭子一样有劲,直直甩向容越。
容越躲闪不及,被它甩到了双腿。
顿时一股刺骨的疼痛涌上上来,容越不自觉地往水底沉了一沉,把腿一摸,骨折了一样。
那怪鱼高高跃起,冲着容越张大了嘴巴,容越一急,忍住剧痛,径直扑了过去,在怪鱼即将咬住他的一刹那,他将断了矛头的钢制长矛竖起狠狠刺进了它的上颌。
也是他一股不要命的猛劲,那矛竟然戳了进去。
怪鱼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叫,狠狠闭了一下嘴,试图合咬断钢矛。
谁知钢矛没断,上颌反而刺得更深了。
怪鱼痛苦地又张开嘴巴,容越却不往外抽戈,而是奋力往它嘴里的一个既像舌头又不像舌头总之高高翘起的地方一推。
那鱼儿再度狠狠咬了下来。
嘎嘣一声闷响,钢矛在它嘴里断了,容越呆了一呆,噗通一声迅速钻下水去。
另一边迟衡已经顾不上是勾还是啄了,见那铜戈不得劲,他索性横抡了起来,连勾连啄,在眨眼间已经下去了十数下,黑色的血从那怪鱼全身流出。迟衡抡得更快更狠了,那戈也锋利,虽然不是重创,但眨眼功夫已经几十下都下去了,白色的肉黑色的血在深潭上横飞。
那鱼甩着甩着就慢了,不再追赶容越,反而想要潜下水去。
迟衡杀得正兴起,哪里肯放它走,眼看就要逃离开了,他带着满腔愤怒,忽然瞅准了黑色怪鱼身上,靠着肚子的下方,竟然有一块雪白雪白的地方。颜色与别处不同,定然不是寻常之地。迟衡赌上最后一把,用尽浑身力气狠狠往里一戳一推,如有神力一样,只见那铜戈带铜杆径直戳进了肉里,连戈头的看不见了。
怪鱼浑身颤了两下。
容越从水里钻了出来,同样握住了戈杆,二人一对视,骤然发力,那铜杆竟然全部没入怪鱼体内——这最特别的一块地方,正是怪鱼的致命之处。
只见那怪鱼发狂一般从水中跃起。
迟衡飞速往回游,容越的腿受伤却划不动。迟衡急忙又回来,拖住他的腰往前游。在他们游开的一刹那,怪鱼在空中翻滚了又砸入深潭,发出从未有过的一声悲鸣,像地动山摇一样。
二人拼命爬回岸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着那怪鱼在深潭至上,重复跃了好几下,终于最后一次跌入深潭中,再没有起来。
翻腾起的巨大水声,在整个溶洞里久久回响。
两人惊魂未定。
容越扶着腿,汗流如注:“脱臼了?多亏只是鱼尾甩了一下,要是被他咬一口,恐怕就上西天了。”
“脱臼了?你忍一下!”迟衡抹了一把脸。
“什么?啊!”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再度响彻东龙溶洞,而后是一叠中气十足的骂声,“迟衡你这个混蛋,你这么突然干什么?使这么大劲干什么?轻一点你会死啊!”
迟衡无辜地说:“已经好了!一咬牙就过去的事,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容越尝试着站了一下,还真好了。
二人才看看对方的狼狈样,浑身是水,和黏糊糊的黑血,迟衡是乱发湿了没什么,容越的长发,在湖里这么一折腾,可就恶心了,迟衡抖了一抖:“走,赶紧回。”
回?
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岸边,被杀得半死不活的由都已经气绝身亡。抬头一看,前方,围过来一排兵士,兵士的前方,站着逍遥的元州王。
元州王拍了拍手掌,由衷叹道:“好功夫,好胆识,精彩!连本王都看得惊心动魄,舍不得打扰这一场好戏:到底是葬身鱼腹呢,还是死在本王的手里呢,看来畜|生没用,还得本王出手啊,真可惜不是本王的人!”
看着一排排弓箭。
两人心都凉了,想不到出生入死,原以为终于到了活了,想不到竟然忘记了元州王还活着,而且带着洞外的护卫都进来了,几十个精兵,个个训练有素。
“看在你们勇猛过人的份上,本王允许你们最后说几句话。”
最后?
迟衡捂住发疼的心口,浑身没有了力气,想抬个手都难,他看着容越说:“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吗?容越,我不该把你带过来,你在泞州,会过得很太平。”
容越道:“说什么胡话,生死同命,我认!”
迟衡握住了容越的手,抬头,看向前方,嘴边忽然一抹笑:“容越,其实,咱们可以再跳一次潭,量他们也不敢跟着游下来。”
容越也笑了:“……我嫌里边恶心。”
“忍忍就好。”
“你够了,死了还跟那怪鱼在一起,嫌下辈子没鱼吃是不?”
开始还像话,越听越不正经,元州王怒:“哼!你们折我数员大将,赐你们一个碎尸万段,放箭!”
唰!唰唰唰!
密雨一样的箭离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