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你遁入空门了。”
“我放不下,忘不了,更遁不走。就算修过十条石路又怎么样,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他躺在我手里的样子……到底是谁下令将他杀死的,别让我知道,我会叫他,生不如死你不知道。”迟衡大手撑住脸,声音生冷。
不知过了多久,岑破荆拍了拍迟衡的肩膀,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你想过下一步吗?”
“没有。”迟衡从没想过以后如何,他只是一心修路。
“现在已经没有颜王军了。”
“什么?”
“没有颜王军了,皇帝下诏,令颜王军全数归郑奕,段敌和梁千烈自然不肯,所以只有靠近泞州的小部分颜王军被收编。但段敌和梁千烈这两人打死也搀和不到一起,所以,自然而然,元州泞州归段敌,夷州垒州归梁千烈,段敌自立了‘紫禁军’、梁千烈自立了‘千军’。”
“炻州呢?颜王军不会自己打了起来吧?”
“我还没说完呢!段敌没有守住泞州,但北临郑奕的势力,所以这一年里泞州基本已被郑奕吞食了,照这么下去,估计,元州也将不保。梁千烈更难,夷州北面是气势正盛的曙州,半壁江山已经岌岌可危。只有垒州一个州,还在撑着。”
迟衡锁眉一想:“垒州?容越吗?听你的口气,垒州还独立于段敌梁千烈之外。”
岑破荆点了点头赞赏道:“对,容越据垒州一州,并没有彻底交出兵权,只是不断向夷州支援兵力。而梁千烈忙于封振苍的攻击,根本无暇顾及。”
迟衡笑了:“容越这是要造反啊。”
“梁胡子让我游说过容越。容越私下和我说,他不认梁千烈,垒州可以是颜王军的可以是咱们的,但不能是一个人的,咱们打下的垒州他一个人守的辛苦,拱手让人他不愿意。你知道容越的性格,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效忠之心,更不是软柿子。所以,容越还是垒州一主,他也不打颜王军的旗号,也不打千军的旗号。”
“他想自立霸主?”
“对,容越还说,让我和他一起也建个什么什么军,后来不是找你吗?亏得是找到了,不然怎么有脸见容越!”岑破荆大手一摊,“赶紧收拾,明天就跟我去垒州!如今四面楚歌,迟到几天指不定垒州就怎么了!”
迟衡笑:“要这么急吗?”
“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容越也不容易,打战这事,别看今天太平,明天可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岑破荆扭头看着燕行,“这小子干吗一直跟在旁边,我被盯得背后发毛,怪得很。”
燕行瞥了他们一眼。
岑破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迟衡,啥话也别说了,这小子是要带到垒州去的吧?挺好的,不过吧他跟咱们不是一个路子……你不觉得他有点、有点儿飘吗?”
迟衡哭笑不得:“带不带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他跟我,没有关系。”
“去!所有说天长地久的,最后都没有关系了,所有说没有关系的,最后都说不清楚了。”岑破荆起身拍了拍屁股,“你要想通了,咱们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