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人家马子了?”
“不是我抢,是那骚逼娘们儿自己贴上来……”
“哦~原来是为情。”
殷焕:“……”
“那个提西瓜刀的是谁?”
“不认识。”
谈熙微愕,不认识?
殷焕和魏刚混一个地头,双方斗争激烈,交手次数也不少,按理说,对方阵营里有哪些人应该摸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不认识?
除非——
“那人不是魏刚手下。可无缘无故,他砍你做什么?”
“为财。”
“看来那个叫老鸦的把你恨透了,不惜血本雇凶杀人,你真干人马子了?”
殷焕目光一寒,谈熙撇嘴,“开个玩笑嘛……”
“你放心,魏刚那件事我不会把你供出去。”
谈熙打了个响指,看着他,缓笑勾唇,“我相信你,可我不信你手底下那些人。”
“他们不……”
抬手,止住他的话,“你维护兄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人性多变,说这些话也不是挑拨离间,只想给你提个醒儿。毕竟,阴沟里翻船这种事并不少见。”
殷焕沉了沉脸,眼里尽是对谈熙的不满。
她却全然不在意,“我们之间,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一方总得有所表示,让另一方宽心,这样才能合作愉快、皆大欢喜,你觉得呢?”
“放心,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和肥仔,就只有阿飞和一山。他们不会乱说。”
“最好是这样,”谈熙莞尔,“我如果遭殃,你们也不一定能讨到好。”
殷焕啧了声,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其实,你不用撂狠话,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乖巧一点,还怕哥哥们不疼?”
哐当——
谈熙一脚踢翻面前的输液架,殷焕躲开。
“你疯了?!”
“别把你整治女人的昏招用在我身上,”下颌微抬,“姑奶奶不吃你那套!”
殷焕目光带狠。
谈熙冷笑,“还有,别在我面前露出你那副小瘪三臭流氓的样子,我怕隔夜菜会吐出来。”
“你说我恶心?”
“上天给了你一副好皮囊,可惜你只会作嫖客样,比那些肥头大耳的色鬼还让人倒胃口!”
“靠!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说谁是嫖客?!”
“我他妈说的就是你!殷焕,老娘以为你很聪明,到头来也不过如此。除了会说几句恶心人的话,你那张嘴还能干嘛?哦,能吃能喝,还能舔女人!”
这话糙得有点过分了,殷焕像第一次认识她。
“你……”
“怎么,嫌我说话不好听?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你刚才说的我也觉得不好听。”
“呵,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起初的恼怒过去,殷焕冷静下来。他不喜欢谈熙怀疑和警告的口气,好像那帮兄弟在她眼里都是穷凶恶极的奸险之辈。
作为老大,他觉得这女人在扇他耳光。
如果可以,殷焕很想吼一句:“老子不干了。”然后,潇洒走人。
但他不能。
一来,两方牵涉太深,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从设计魏刚,到筹备赌股,随便一件拿出来就能分分钟翻船。
二来,碍于谈熙神秘的背景,殷焕也不敢贸然动手。
尤其是那晚的保时捷小跑,和被称作“三少”的男子,他不清楚那人和谈熙到底有什么关系,但直觉告诉他——惹不起!
原本想着,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妞儿,哥儿几个大老爷们儿还干不过她?哪曾想,招了只母豹子,身后或许还潜伏着更强大的猛兽。
殷焕肠子都悔青了。
“抱歉,气头上,说话没注意。”
谈熙见好就收,面色稍缓。
之前那番话说好听点叫侮辱,说得不好听就是耍流氓!
乖巧一点,还怕哥哥们不疼?
明着说她风骚,字里行间骂她是鸡,谈熙忍得下才怪?
殷焕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看来,确实把人惹急了。
“我确实没有贬低你兄弟的意思,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别被‘义气’两个字冲昏了头脑,连带眼睛也瞎了。”
“嗯。”
谈熙也不想多说,“毛子和老鸦的事你自己处理干净。姑奶奶惜命,不想再有下一次。”
“我知道。”
“你不是要走吗?赶紧的,看着你我头晕。”谈熙靠在床头,语气不好。
妈的!这人身上痞气太重,什么恶心话都敢往外飙。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骂这种脏话,不好意思,姑奶奶玻璃心,hold不住!
殷焕把倒下的输液架扶起来,“我走了。”
心里同样在腹诽:这他妈还是个女人?嘴皮子动得比谁都快,又糙又难听,比恐龙还可怕……
眼前闪过岑蔚然那张白净带笑的脸,殷焕重重点了两下头:外面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媳妇儿最温柔!
可自从上回强了她,到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是冷冰冰……
他也不是没做过这种混账事,女人嘛,开始不服,多干几回就顺贴了。
当年,岑蔚然不就是被他干爽了才松口答应,现在倒他妈矫情起来……
果然,书念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刚才你觉得我恶心?”
谈熙愣了愣,点头。
“为什么?”男人目露疑惑。
“啧,你被骂傻了?”
“为什么觉得我恶心?”殷焕记得,岑蔚然也说过类似的话。
谈熙见他不似开玩笑,沉吟一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你长得太丑。”
男人嘴角一抽,“真话呢?”
叹了口气,谈熙目光认真:“你太浑,而且浑而不自知。”
“那怎么办?”
“报个文化补习班。”
“你说我没文化?!”
“事实如此。”
殷焕走了,出门的时候还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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