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
“老二媳妇,差不多就行了,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秦晋辉沉凛威严的嗓音自那头传来。
谈熙手颤,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巧到诡异……
呵呵两声,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直接转移话题——
“您最近身体还康健吧?吃晚饭了吗?”
秦晋辉:“……”
“哦,还有妈和小姑,我不在,她们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上次的事,我已经教训过天美,你就算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老音怅然,语重心长,俨然一个为儿女操心的长辈形象,可惜,言辞间久居上位的高傲破坏了那份勉为其难的慈祥。
谈熙真想呵呵他一脸。
教训过?鬼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消气就消气,发号施令习惯了,还真以为全世界都要听你的?
谈熙心里冷笑,面上却分毫不显,声音也和之前无异:“爸说笑了,我哪能有什么气啊?当嫂子的不跟小姑计较,当媳妇的不与婆母争执。我才是罪魁祸首,又怎么敢随便置气?”
秦晋辉顿时哑口无言,好坏全被她一个人说完,字里行间又牵扯陆卉,呵,不敢?
如果不敢,你闹什么离家出走?
若是不气,又为何三催四请不回来?
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二媳妇,你这样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必?”
谈熙翻了个白眼儿,总归你秦家的脸比我大,要不好看,你们更丑,既然如此,谁怕谁?
“爸,其实……”咬了咬唇,“我也不想弄成现在这样,可天美她……唉,反正妈也不喜欢我。”
那头沉默一瞬,“你想怎样?”
“走的时候我就说了,要公道。”
“……好。”
谈熙目光一深,心中疑惑更甚,秦晋辉的脾气会不会……太好了?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蓦地,唇角微勾,“爸,你看我和天霖感情不好,跟妈和天美相处也不算融洽,要不……趁早散了?”
“不行!我不同意!”那头突然激动起来。
谈熙眯了眯眼,“哦?为什么?爸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因为……”话音猛顿,“总之,你是秦家承认的媳妇,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别再说这样的丧气话。更何况,谈氏融资正在接洽,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胡闹?”
“……”
见她沉默下来,态度似有软化,秦晋辉也不再咄咄逼人,劝解道:“少年夫妻难免磕磕绊绊,不要太当真,以免伤了两家情分。”一半安抚,一半威胁。
“……”
“我让天霖亲自接你回来,天美也会主动道歉。至于你妈那边,我会找她详谈。”
通话结束,谈熙冷笑未改,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沉思。
她还没有自恋到以为秦晋辉有多喜欢她,这个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容忍,除非,不得不忍!
谈熙突然想到一个成语——投鼠忌器!
如果她是那只鼠,那秦晋辉所图之“器”是什么?
手里传来的震动拉回谈熙飘远的思绪,又有电话进来。
晃眼掠过,呵,又来一个姓秦的。
这是商量好了要往她这儿扎堆?
按下绿色通话键,谈熙并不急着开口。
那头,秦天霖坐上车,正发动引擎,很快汇入主干道。
刚敲定一个近三千万的合同,男人心情很好,车厢内流泻回旋着一首俄罗斯民谣,欢快的调子正照应他愉悦的情绪。
“老婆,睡了吗?”
辅一开口,谈熙就险些摔了电话。
手抖。
“有病!”
秦天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那张小嘴骂起人来格外清甜爽脆,“对,有病,相思病。”
谈熙三观再遭刷新,这还是那个跟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对眼睛的秦变态吗?
“你……被鬼附身?”
那头沉沉低笑,听得谈熙头皮发麻。
“老婆,你关心我?”
“不,我只是觉得你有必要去看精神科。”
秦天霖:“……”
“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你对我就这么冷淡?”
“呵,我们之间永远热情不起来。”
“……后天下午,我去卫家接人,你好自为之。”
谈熙指尖发白,“不用你接,我自己会回去。”
“当时就说好了,五天时间,我、亲、自、接!”
“……好。既然你愿意,那就在中心广场等。”
“你什么意思?”秦天霖眉头一紧。
“哦,那样温馨的家庭不该被搅和进我们之间的破事,积点阴德吧!”说完,不等他开口,直接挂断。
“**!”听着那头冰冷的嘟嘟声,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她嫌弃他……
这个认知,让秦天霖几欲抓狂,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
夜色渐深,霓虹阑珊,男人心里却涌现出比夜色更深重的黑暗。
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
油门一踩到底,嚣张的跑车加速疾驰,带着发泄的力度,似要穿破夜幕……
半山别墅,秦宅。
陆卉送宵夜到书房,秦晋辉指着对面的椅子,“你坐。”
“这是做什么?恁地严肃……”陆卉笑笑,红润的脸庞彰显出好气色,看不出实际年龄。
秦晋辉沉默,面色紧绷。
陆卉察觉到丈夫情绪不对,不由地收敛了笑。
“老公,你……要不要先馄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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