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别墅。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停在大门口,老管家迎接来客。
每周,顾怀远都会来这里一趟。这周,也亦然。老管家已很熟悉他,一路低眉低眼的邀请他进屋。
经过花园时,顾怀远习惯性看去一眼,发现,那一株桃花树,不知何时,已消失,不在。
书房内。
蓝时默正一口一口饮着酒。现在,日白天光,不过中午2点多。但,蓝时默,已经喝了大半瓶白酒,可见,最近他,习惯了酗酒。
见顾怀远进来,蓝时默瞥了他一眼,依酒不离手:“你今天来晚了。”
顾怀远点头,不否认。
平时,他一般12点就到了,今天,晚了整整2个小时——“嗯,我早上发生了些事情。”
“是这杂志的事情吗?”蓝时默说完,把一本商业的娱乐杂志,丢在水晶茶几上。
头版,赫赫正是顾怀远与乔汐“暧昧”的照片!
顾怀远沉静坐下,掀唇,笑着道:“看来,很多人都在关注着我。”
蓝时默冷着眼,又灌了一口酒,白酒很烈,令他的口气也冲了起来:“你认识乔汐?”
“嗯,认识。我的旧友陆承就是她的表姐夫。”老管家呈上了酒,顾怀远推拒,不喝。尔后,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兴味观赏。
照片拍得很有意境,确实够暧昧——夜色路灯下,他与乔汐并肩而行,刚好乔汐仰头看他,他亦在看她。
暧昧氛围的渲染下,仿佛,他与她在含情脉脉的传达情愫一般。
一张照片,足以让所有人遐想连连,暧昧不清。
下一张照片,是乔汐出入酒店。在他的酒店套房内呆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仿佛,在证实他与乔汐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
顾怀远唇上笑意更深:“看来偷、拍的人很有水准,很不错。我得要向杂志的出版社,索要一份底图才行。”
“你知道是谁向杂志爆料的吗?”蓝时默冷声质问,眉宇间沉淀着不悦。
“不知道,没头绪。”顾怀远事不关己般,笑着道。
闻言,蓝时默呲着牙,也笑了——“难道不是你吗?”
“应该不是。”顾怀远摊开两手,答案,模棱两可。
他知道,蓝时默对乔汐不一般。蓝时默喜欢乔汐,从之前的生日宴上,他就看出来了。
“乔汐去酒店找你,是为了什么事?”蓝时默压下胸中怒气,问!
顾怀远沉静一笑,食指点点自己的唇,卖着关子——“这是秘密。我和乔汐之间的秘密。”
不悦,非常不悦!蓝时默觉得顾怀远在挑战他的耐心!“你在打什么主意?”
“蓝少爷,我们的合作只局限在公事。至于,我的私事,我暂时没打算与别人分享。”顾怀远敛起笑意,意思明显,拒绝再谈他与乔汐间的“私事”。
“不过——”顾怀远顿了下,从私事扯回了公事。“这杂志的内容,我们都看到了。你说,白笑凡能不知道吗?他现在,肯定很气愤,咬牙切齿。不出多久,他一定有所反击,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蓝时默沉下眉眼。“你打算利用杂志的事情,刺激白笑凡。”
顾怀远莞尔。“正是。”
洽谈了1个小时,后——顾怀远离开。
蓝时默晃动酒杯中的酒,冰块沉沉浮浮,碰撞出声。
他吩咐身边的人:“查一下陆承这个人。”
第二次,从顾怀远嘴里听到“陆承”这个名字。蓝时默在公事上是一个尤其细心的商人,自然,不会漏掉这个细节。
***
商务车上。
顾怀远拿出手机,是关机状态。现在,离开蓝家,自然得要开机。
一开机,就收到几十条信息。随即,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慕西顾打来的!
顾怀远剑眉一扬,接起电、话。
慕西顾劈头就问:“杂志上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没得解释。”顾怀远声音平平,带着些许叹息。“我们的事情,有很多方面的人都在插、手着。有些因素是不可控制的。不过,我们可以将错就错。”
默了默,慕西顾又问:“白笑凡知道吗?”
顾怀远笃定地道:“他肯定知道。这事情,没法隐瞒。”
寂静了好一会儿,慕西顾思虑清楚,答应——“可以,那我们就将错就错吧。”
又与慕西顾聊了些事。顾怀远才挂了电、话。结果,不到5分钟,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顾怀远拿起手机看,不禁莞尔一笑。
是乔汐的号码!
顾怀远毫不犹豫就接听了——
乔汐打了顾怀远的号码,好几次了。直到现在,他才接电、话。结果,附耳去听,他却在闷声低笑!
“你在笑什么?”乔汐冷声问,很不爽——特别是在看到杂志的头版后!
“我也不知道笑什么。但是,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笑了。我们好像好久没见面了。”顾怀远很坦白,诚然。
乔汐无视顾怀远这番话,不废话,直接问他:“是谁把我们的照片登上杂志的?是你吗?”
“不是我。”顾怀远,否认。“这次,我也是被计算进去的人。我暂时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和你暧昧不清的感觉,还蛮好的。”
“你会不知道是谁做的?”乔汐拉高声音,显然不信。
顾怀远轻松笑着,语气却很认真:“真不知道。我最近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太多了,盯上我们的人也多。说不准,有人在偷偷跟踪我,巧合偷、拍到我们,也不一定。”
“花,凋谢了吗?”乔汐突然一问。
顾怀远静默了片刻,声音骤然沉了下去——“嗯,已经扔了。”
终是养不活。
姻缘,也终是一瞬即逝。
一朵花,所牵引出来的,不过是惆怅。
乔汐之所以一直不回应顾怀远的感情,只因是,那朵花,不过是她的无心之举。“顾怀远,我们的事情,上次在你的套房里,我就已经说清楚了,你懂吗?”
“我懂。但白笑凡懂吗?他看到我们的这些照片,会有什么想法?乔汐,如果……我说如果,白笑凡……”
“再见。”乔汐毅然挂了电、话,没听顾怀远说下去。
也幸好她挂上电、话,不然的话……
顾怀远单手撑着额头,呼吸一喘一喘,有些疲累了。
他刚才,险些就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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