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是你恶心,少拿我当借口。”禾棠十分嫌恶,死死盯着他,问,“你快说,闵悦君和神……和清蓉道长,他们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夫澜冷笑一声,“说不准,他们就跟来了。”
“你!”
禾棠正要发火,忽然浑身一痛,跌倒在地,惨叫起来:“啊——好痛……”
“禾棠!”杨锦书大叫一声,连忙上前准备动手帮忙,禾棠却在地上翻滚挣扎起来,让他无从下手。
夫澜发觉自己掌心的红色碎石隐隐闪着红光,似乎在警告着什么。他喃喃道:“还未到第十殿外,为什么……”
沃燋石不在冥府十殿内,这块碎石的主石更远在万里之外的青莲观中,怎会突然……
夫澜猛地抬头,惊讶道:“难道……闵悦君真的下了地府?”
杨锦书听到他说的话,猛地顿住,震惊道:“你说……什么?”
禾棠越来越难受,青白的面色逐渐染上魔气,五官变得狰狞起来,瞳孔的黑色逐渐向眼白扩散。
“禾棠……”杨锦书顾不得夫澜的提醒,施了法术将禾棠捆住,死死扣在怀里,安慰道,“禾棠你冷静些!”
他相信禾棠乐观向上,绝不会轻易被那些阴暗的情绪所扰。
夫澜仔细听了半晌,一直盯着手里闪着红光的碎石,忽然对杨锦书道:“你带着禾棠跟我来!快点!”
杨锦书不明所以:“为什么?”
“禾棠把恶鬼招来了!”夫澜似乎对来者颇为忌惮,急切地催促着,“不想让他变成煞就跟我走!”
杨锦书并不信他,可此时禾棠方寸大乱,他又对地府不熟,夫澜阴险狡诈,却比他俩知道得多……杨锦书一咬牙,将禾棠搭在肩膀上,撑着修罗伞问:“去哪儿?”
夫澜将碎石牢牢握在手心,招手道:“走!”
他迅速向前跑去,正是他们之前要行的方向。
杨锦书顾不上许多,跟着他一起跑。
可夫澜跑出不远便停了下来,原地转身,竟在那里画起阵法来!
“你……你在做什么?”杨锦书疑惑。
“来不及跑了,只能避一避。”夫澜给他画了个圈,“你们站在里面别动,我布阵。”
杨锦书对青莲观一门的布阵法术尤为敬佩,不论是神棍、闵悦君抑或眼前的夫澜,他们对布阵施法了解之深根本不是他这些半路出家的小鬼比得上的。从上次夫澜在朱家如入无人之境便可看出,他的五行术数修为更在神棍之上,许多上古阵法,他也十分精通。
夫澜祭出八道鬼针,按照不同的方位定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凌空写下三道鬼符,以鬼火烧之,散与半空三个方位,一道蓝光闪过,他们三个头顶竟然出现了一道严严实实的幻阵。杨锦书认了出来,知道从外面看,他们这里什么都没有。
杨锦书听到禾棠还在乱叫,一咬牙,从身上摸出一纸灵符,扣在禾棠额上,几乎瞬间,禾棠便没了声息,趴在他肩上不动了。
杨锦书将他放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让禾棠坐在自己大腿上,扣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问夫澜:“阵法成了?”
夫澜竖起食指,示意他:“嘘。”
杨锦书闭了嘴,学着他的模样,紧紧盯着不远处。那里黑漆漆的一片,只能模糊地看到远处还在忘川河边排队缓缓前行的鬼。
很快,不远处传来了声音,杨锦书能感受到,有什么在靠近,只是那气息非同寻常,似乎不是常见的鬼的气息……
难道……真的是闵悦君?
杨锦书睁大眼,却在下一刻看清来人时彻底愣住。
他们没等来闵悦君,却等来了老刘。
老刘的肩上,扛着人事不知的神棍。
“怎么会是他?”杨锦书难以置信。老刘不是在乱葬岗么?什么时候与神棍见面了?
夫澜扭头看着他,奇怪道:“你认识他?”
杨锦书点头:“是……乱葬岗的邻居,刘叔。”
“邻居?”夫澜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问,“这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杨锦书再次点头:“我刚死时,就是刘叔带着乱葬岗的其他邻居来为我接风的。”
夫澜怀疑起自己来,暗自琢磨半晌,又问:“他死了多久?”
“这……不知。”杨锦书还真有些茫然,“我只听说,他不是本地人,旅途暴毙,子女不孝,他的管家将他葬在乱葬岗……年代久远,怕是死了许多年。”
“他那坟多少年了?”
“……”杨锦书回忆了片刻,只记得老刘那个小土坟荒凉破败,无人祭祀,木碑上的名字早就模糊不清,上次更是被闵悦君一闹,木碑都没了。“他的坟……也很久了。”
“坟里的尸骨真是他的?”
“……”杨锦书呆呆反问,“难……难道还能不是?”
“……”夫澜扶额,“你这傻书生,读书读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