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均是一变,难道是……
“小心!”墨东将花月奴紧紧地护着怀中,顷刻之间,车篷顶被龙卷风吹破,耳边肃肃地吹着,漫天的沙尘,蒙着的眼睛睁都睁不开,耳边响彻着男男女女惊慌的尖叫声。
花月奴毕竟是身轻力薄,左手又带着伤,只能完全靠在墨东的怀中,在胡乱的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墨东一把,硬生生地将花月奴和他分开,墨东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在空气中挣扎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沒有抓到,他焦急得近乎疯狂的地步,咆哮地喊道:“阿奴……阿奴……”
又是一阵龙卷风袭來,沙尘卷起,一股脑儿地贯入,更别说睁开眼睛寻人了。墨东也被吹得连人带着往远处飞去,根本由不了他自己。最后,墨东最后一丝意识也消失去,唯一的念头确是未曾改变过,要救阿奴。
一场龙卷风过去,沙尘都堆了有半丈之高,可以埋到人的腰间,一直到了半夜,龙卷风也算是过去了,大漠总算是安静下來,马车被吹得东倒西歪,车篷早就吹得支离破碎的。再看看马儿,沙尘都埋到了大腿之间,动弹不得,只得仰天长啸。
黎明破晓时分,在西北边关的一座大营里,袁承希站在外面指挥着将士将压着帐篷的沙尘铲走,幸好他们驻扎的地方离得大漠有十几里路,昨晚的龙卷风也算是难得一见,整整持续了半天,听说损失了不少。
再仔细一看,有三位穿着常服的男人,他们正是狼牙山的三大当家,他们一想到肚子里的蚕虫,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朝着袁承希所在的大营里投奔去。
牛大当家拿着铲子一个劲儿地铲着沙子,熊二当家随便弄了几下,就往地上一蹭坐了下來,气呼呼地说道:“大哥,这算是什么事儿,想当初我们何等的威风八面,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做这些粗活?”
龙三当家稍微停了一会儿,先是看了看熊二当家,再看到牛大当家使劲地动手赶着活儿,也不敢又丝毫的迟疑,也费劲地铲着。他们有几年都沒有动过这些东西,现在握在手中,感觉他们的手都娇贵起來,才干了一会儿,手心就磨得起泡了。
“二哥,你还是起身吧,这么多人看着呢。”龙三当家可沒有说话,大营里的将士们对狼牙山的三大当家略有所闻,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竟然落到这般田地。
熊二当家可不管这些,他们昨天才投奔过來,就草草就吃完晚膳就睡觉了,谁知道一大清早醒來,连觉也沒有睡好,就被差遣到这里铲沙尘。要是换成往日,他非剁了那人的手不可。
这么大的场地,大家都手中拿着铲子动手铲,唯独熊二当家坐在地上,就显得比较特殊起來。站在袁承希身旁的吴林也看不过去了,正欲过去教训他,却被袁承希阻止了。
“阿林,随他去吧,他们昨晚才到大营了,的确是辛苦他们了。”大营里的将军都沒有说,吴林若是要坚持,恐怕就会让袁承希面子过不去。吴林不满地别过脸去,若有所指地对其他将士说道:“你们,动作都快一些,慢吞吞地像个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