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造成的。冬木剧院正在进行《尼伯龙根之歌》的演出,观众入场人数几乎爆满,被卷入其中的死亡人数现在还在进行统计。切嗣缓缓打量着四周,茫茫然地呆立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尸骸被装入裹尸袋中运走,医生和救援人员在抢救着幸运只是受伤的人。
望着轻轻地飘落于肩膀上的雪片。那里一片又大又重的雪片,仿佛可以看到那样像棉线般的结晶。雪片相续飞落于他的肩膀、手臂,还有手掌上,形成透明的水色,随即融化了,他吐出来的白色气息让人有着甚于雪片的刺骨寒意。
卫宫切嗣这个人类,似乎已经被这幅似曾相识的光景诅咒了——虽然并不想这样,但过往类似的景象仍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无论如何努力摇头都无法将这些画面赶走,如同永无休止的噩梦。切嗣只能闭上眼睛,但这对心中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就算隔着眼皮也能看见,这个场景将会永远责备着他,煎熬着他,一遍遍的重复。
在那之后已经过了将近十年了,当时还是孩子的伊莉雅也长大成人了,那之后,他就过着宛如置身于别人梦一般的安稳岁月,以九年前那天为分界线,本以为已经摆脱了过去。
然而一切还远远没结束,直到下次圣杯降临之际,这种摆脱不开的诅咒又降临到他的身上,这是对这个曾经犯下无数罪孽男人的诅咒,这是永远束缚着卫宫切嗣的牢笼。
为了稳定一下自己内心中剧烈动摇的情绪,切嗣想点燃香烟。他拿出一根香烟,试图用打火机点着它,却失败了,接着又打了好几次,他才点着了香烟。
“卫宫,这是现场侦查的报告,这个似乎是类似于大规模的爆炸……但是很奇怪,现场完全没有类似爆炸品的反应,而且对于爆炸而言,这里的破坏痕迹太过于整齐……”
上司……不是,现在切嗣也已经升为警视,所以现在职位变成同级的前辈朱在一旁向他进行说明。不过对于明白事故发生原因的切嗣来说,这些事当然不会有什么用处。比起朱的话,切嗣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耳朵带着的耳机上传来的声音。
(冬木剧院……爱因兹贝伦……全员联合……明天晚上……)
言峰士郎——这个家伙到底是在想做什么?切嗣肯定他绝对不是站在监督者立场这么简单,但如果太过于执著他的事,说不定自己将会丧失对付其他敌人的良好战机。为了作为父亲保护伊莉雅,阻止圣杯降临,切嗣就必须要纵观全局。
不过,这个家伙前来拜访的时机太过凑巧了,很难让人不怀疑士郎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切嗣和伊莉雅的动向。虽然说切嗣一直很小心,但如果是利用Servant的能力的话,那么切嗣察觉不到也很正常,这样的话,言峰士郎是Master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男人在吸烟的时候,他的心思大部分都不在烟上。而此时的切嗣显然就是如此,他手中的那支烟已经燃烧了大半,而挂在烟头上的那一大截烟灰,则恰如其分的说明了他正在走神。
直到手指被燃烧着的烟头烫到才回过神来,切嗣将已经燃一多半的香烟扔到混凝地上,用力地踩灭——还没有结束,还不是结束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去面对,这次圣杯战争。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那个言峰的养子并没有说谎,爱因兹贝伦一伙才是更大更棘手的敌人,以多人联合来对抗他们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切嗣想的是更进一步——不仅仅是爱因兹贝伦,切嗣的目标是要在明晚那场混战中“狩猎Master”。
想都不用想,伊莉雅太温柔了,她肯定无法做到那种事。如果有Master和伊莉雅正面对决的话,死的肯定是伊莉雅,这一点连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所以这一切必须由暗中行动的切嗣来做。
要彻底毁掉一切能让圣杯再次可能降临的东西,要杀掉所有追求圣杯的人……如果不做到这个地步的话,这个他和伊莉雅就无法逃脱这个名为“圣杯”的牢笼。
不能让伊莉雅再次变成那样,不能圣杯降临。自己绝对不能允许“她”携带着此世之恶的诅咒来追赶伊莉雅,哪怕伊莉雅是“她”的女儿。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随时能“狩猎Master”,现在切嗣手上的行李箱中就携带着分解开的战术型R93狙击步枪,任谁都想不到作为警视的切嗣竟然会带着黑市买来的枪械。
只是没想到狩猎的时机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哇!又来迟了!到底是哪个Master和Servant做的事?”
飞进耳里的,是个青年的声音。
当切嗣将视线转到声音来源处,眼光所及,是个以兴奋无比的眼神回顾四周的金发青年,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外国游客”而已。
不过对于切嗣而言,这是个送上门来的猎物。简直是天赐良机,弗拉特完全没有察觉切嗣是什么人,现在附近也没有一个Master或者Servant会造成他的警惕。可以说,弗拉特完全是处于掉以轻心的状态,那么只要切嗣的一发子弹,就能将这个Assassin的Master排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