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根一直紧咬着,此时此刻,生死一线,他也断不敢松口,一旦泄了那口气,本源溃散,结果必败无疑!
玄?^也用同样的方式发出笑问声:“想不想得起来,重要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也无奈,这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楚云川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逼我动手?你魂识即在,我们可以联手破阵,只要你离开这里,还有重生的机会!”
“重生?”带着这个疑问,玄?^沉寂了好一阵子才发出一声无所谓的淡泊之言:“生过,死过,逍遥过,何必执着地在红尘中浪荡流离?他日,你若偶遇我埋骨之地,来上一坛陈年老酒,那比什么都痛快!”
“……!!!你这叫看淡?”
“我纵有一缕记忆,然,千年炼力,已经使我魂识如风,此生已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你也无须同情我……你若想破阵离开这里,只能与我联手刺开天门,待天光入阵,尘归尘,土归土,从哪来,我自回哪去。”
“你这是要将我置于不仁不义之地!”
“堂堂一介天枢神司,哪来这么多顾虑,趁我魂识未灭,立刻合璧!”
蓦然间,在绝仙剑的剑尖处,一点璀璨的星芒千变万化,并迅速吸收周边的剑澜之气,凝化为剑之中魂。楚云川大惊,可玄?^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无力阻止!他把心一横,朗声道:“他日,我若偶遇你埋骨之地,不醉不休!”声音落下时,剑尖处浑实的剑澜迅速收敛,一丝不剩地被吸入剑身中。
这是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也是一个伟大的时刻,注定要震憾天地。
当俩把剑抽退之后,剑身光芒瞬间暴涨万丈。
俩人如离弦怒箭,手持赤、银两色圣剑并肩而上,以无上诛天之势,气势磅礴地刺入灰沉的苍穹之腹。《七十二地煞祭魂阵》的阵界,就在那飘渺的虚空之腹,在双剑刺到界壁的一刹那,虚空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如九天悍雷一般,震耳发聩!
灰沉的天空被刺出一个恐怖的天洞。
天洞周边,积云翻涌,而神秘的洞中则是一个无限光明的世界,万丈霞光从天洞中迸射而下,直接射在《七十二地煞祭魂阵》的结阵之地。在这不可思议的一瞬间,那些来不及潜回炼魂柱中的黑色魂气疯狂地飞窜着,并发出惊魂的哀鸣声,随后,一一被霞光卷入轮回。
“嘭!”
楚云川落地时,沉重的身子将大地震裂,无数条斑驳的缝隙在他脚下滋生。他右手杵着巨灵剑,左手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单膝跪在地上,直喘粗气,那煞白的脸色就像抽尽了一身精血,疲乏到了极点。
耳边传来玄?^爽朗的声音:“时至今日还能与你并肩一战,此生,了无遗憾!你好好保重,他山再遇,记得煮酒一壶。”楚云川抬头一看,见玄?^的魂影正在霞光中渐渐消散,不由得苦笑道:“我的账本上,又多了一笔还不清的命债。”
玄?^含笑不语,直到彻底消失在霞光之中。
缓完这口气,楚云川也站了起来,化为一道虹光,射入璀璨的天洞之中。紧随其后,一直盯着武皑一动不动的狴犴也有了动作,它摇头大吼一声,叼起吓得魂不附体的武皑腾空而起,紧随楚云川的步伐。
不一会儿,那个霞光万丈的天洞渐渐被周围的积云抹平,在它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地面上的七十二面魂旗与炼魂柱统统被吸入那个洞中。
此时,炎黄宗有无数弟子正仰视着苍穹。
他们,见证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奇画卷,也听到天空中那声震彻环宇的宣判声:“司徒圣!今天,就算是盘古重现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