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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要逼迫我了!”霍青打断他,不服气道,“我没有做对不起娘娘之事,是娘娘对不起皇上,我不过奉命行事。”说罢他大步走了出去,再不理会李承茂。
看着他反身走开的背影,李承茂勾起唇角,笑了。他方才明白,霍青并非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经他这么一说教,他还不是做了正确的事?
霍青离开,便是给了李承茂自由行事的机会。霍青或许是这么想的:若贤王能找到西皇后,助她一臂之力,也算他没有恩将仇报了。
当然,他心中是充满矛盾的。一方面,他不希望贤王找到西皇后,更不希望贤王帮助西皇后逃跑,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西皇后被抓到,而后在宫里,遭人唾弃,甚至永远得不到皇上原谅,而后慢慢老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空寂的街道上大步走着,他更不知自己此刻应该做点什么。而就在他心中百般是愁的时候,他听到前街拐角处有冰刃相拼的声响。他忙化作一道长长的影子,急速跑了过去。
来至近前,他惊然发现,是一帮子黑衣人,拦下了皇帝的轿舆。
为数不多的几名侍卫,正在拼死护主。霍青毫不犹豫,很快加入了这场打斗。从身手上看,霍青发现这帮黑衣人训练有素,并非三下两下便能完全退去的,他便命令皇帝的护卫道:“你们带皇上先走!”
然而,李承启却从轿舆里走了出来,直身面对这些大有来头的黑衣人道:“朕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能伤得了朕。”
“皇上,小心暗箭难防!”霍青大叫一声,要他回轿舆里去。
李承启却是不听,硬要站在危险的地方。霍青甚至发现,他明明功夫不低,却在黑衣人袭击他时,丝毫不避让。
“皇上……”任是霍青本事再大,也挡不住这么多气势汹汹的不善者。李承启很快被一名黑衣人的利刃刺中了胸腔,惊吓了所有人,更是惊吓了元吉。元吉大叫一声,已是惊慌失措了。
霍青伸手,用尽所有力气,方才将刺进李承启胸腔里的剑刃给折断了。他又是命令其他护卫,速速护送皇帝回宫。
惊险的一夜很快归于平静。李承启被抬回宫时,已是不省人事。
翌日一早,皇帝在宫外遇刺一事不胫而走了。大街小巷上,无处不再流传着这件事,便是沈嫣,也听闻了这个消息。
百姓都再说:皇上遇刺,伤势严重,便是太医院最有能耐的太医也回天乏力了。沈嫣原本是不信的。她以为这是李承启想骗她自投罗网而自导自演的一场小把戏。但是,她又无意听得人说,昨夜那场恶斗,是他亲眼所见,她心里便开始迟疑了。更有人说,昨夜那条街道的拐角,鲜血都结成了冰凌,现在还未化去,她甚至跑去看过。看到那些血迹,她心底忽地沉重千斤。
李承启真的遇刺,命在旦夕了吗?
“皇上是一位好皇上,可不能就这样去了啊。”
“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这天下,难道真的又要换主人了吗?”
流言四起。沈嫣看许多人,都觉得他们脸上的神情不如昨天轻松。昨日热闹的街道,也变得有些冷清了。直至英亲王府、和兵部尚书府的人马在街上跑出一道道马蹄印,街上的冷清才被一次次惊慌所代替。
“皇上打江山时,也是这么乱。看来,天下当真要易主了,但不知接下来,谁会当咱们的皇帝?”
“定然是大皇子了。”
“大皇子年幼,依我看,皇帝之位,该是贤王来当。”
听着百姓在背后小心的议论,看着有权势之人调兵遣将之举动,沈嫣终于信了。而就在她选择相信的这一刻,她的心霎时间变得空空如也。李承启真的要死了吗?他是为了找她,才遭此一劫……无论如何,她决意回宫。
而就在她快到宫门口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女孩儿拦住了她。
“您是西皇后吧?”女孩儿一脸是笑看她问。
沈嫣惊觉,这个女孩儿的样子,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但她已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娘娘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连赢啊。”
连赢?是了,他是连赢!近一年不见,他长大了,样子都变了。但连赢是个男孩,如何梳着女孩的发髻,穿着女孩儿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