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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姜婵闻言意义不明的扬唇一笑却不多言。
锦瑟悄悄瞅着姜婵的神色,想起自己之前探到的消息心中惶恐。若是说出来,自家姑娘要是个狠厉的,灭了自己的口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锦瑟想过要不要给自己留个后手,可是……成败在此一举。若是姑娘并没有让自己永远闭嘴的意思,恐会令姑娘伤心。
犹豫了许久,可也不见姑娘着急依旧小口小口的低头品着茶,热气氤氲的茶香在整个屋中弥漫,让人不由心神一震。
锦瑟突然暗自苦笑也不再多想,伏地叩首后缓缓说道:
“回姑娘,奴婢问遍了府中老人才知……”
“当年老爷夫人鹣鲽情深,成婚三载老爷身边无一通房妾室。时至七年前夫人有孕,老爷曾言若为男取名为瑾,若为女单名一个婵字。”
姜婵慢吞吞的抿了一口热茶,闻言噗嗤的一声笑的意义不明。
“接着说。”
锦瑟按下心中的惶恐,继续再一叩首低声道:“那婆子醉后与奴婢说,七年前夫人有一日带着陈婆外出回来便惊惧过度突然早产……”
“陈婆?!”姜婵眉头微皱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搁,凝神问道。
“正是同姑娘去庄子上的陈婆,”锦瑟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低头,沉声继续说道:“陈婆姓陈,听说是夫人当初的奶嬷嬷。夫人自安平王府嫁入姜府后,那婆子自己寻上门口得夫人留下在身边侍候的。”
自己母亲是前朝罪臣之女,这个姜婵是知道的。被当时的先帝做为美姬赐给得胜归来的老安平王,彼时老安平王夫妻感情甚好自然不肯接受。
于是被同在老安平王麾下的儿时玩伴,也就是自己父亲求娶了去。当时成了这青云郡中的一桩美谈,这事儿姜婵从小便听陶嬷嬷说过。
只是母亲的嫁妆同陪嫁之人皆是从安平王府中出来的,却未曾想过竟然还会有个奶嬷嬷。
还在自己被赶至庄子上时,自请跟去照顾自己?
一直以为陈婆是祖父派去的人,却为曾想会是那个自出生就不肯见她一面的母亲身边之人。
姜婵懵了瞬间却摆了摆手让她继续说下去,见锦瑟异常害怕难得出言安抚了一句。
锦瑟这才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七年前关于夫人早产得了癔症不认亲女之事,知道人大多都让老爷赶了出去。奴婢去寻了当初为夫人接生的产婆,却听闻了一件怪事。”
“你说。”
姜婵转身自桌上提起笔,轻轻沾了些墨开始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锦瑟起身很自然的为她研着磨,低声继续说道:
“当日夫人产后无力却死死攥着陈婆子的手不愿睡过去,产房中的婆子皆忙着出去给老爷,老夫人道喜想讨些喜头。那婆子走的有些晚,却听陈婆凑在夫人身边说得了个哥儿让夫人安心。”
“可夫人那一胎只有姑娘一个,只是夫人醒了见到姑娘却是不信!总吵着老爷亲手杀了她的孩儿,一时间闹的府中天翻地覆。”
“新出生的孩儿都长得一个样儿,夫人哪里分辨的出来?那一闹险些将姑娘摔死,还是老夫人出面将姑娘抱在身边养着。”
“是么?”姜婵冷眼看着宣纸上不小心落下的墨迹,面上神情莫测亦看不清喜怒。
所以整整七年未曾见自己女儿一面?何其可笑?
“不过那时候老爷虽是突然辞官整日郁郁,却也时常去正院开导夫人。只是……”
锦瑟小心的瞅着姜婵的神情,有些犹豫。
“姑娘满月之时,周家主母带着自家小女儿,也就是周姨娘过府中求见夫人……不知说了什么却将夫人气晕过去,醒来之后便突然做主替老爷纳了周氏进门,而自己也从此闭院不出了。”
“周姨娘过门为足月就生下了二姑娘,彼时老爷的心还一直放在夫人身上,听闻二姑娘出世看到夫人调养的药方上有茯苓二字,就随口取了个苓字。”
见姜婵依旧毫无波动的临着书贴,锦瑟这才继续。
“头两年老爷还想办法去见夫人,可后来听闻夫人亲口言恨不能他……老爷便再未去过正院了。”
自己探到的消息已经说完了,可见大姑娘依旧神色莫名锦瑟心下惶惶却又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乖巧的磨着墨,只觉得度日如年。
姜婵沉默了半晌,才开了口让锦絮去将七年前的夫人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陈婆有何异常?查个清楚明白。
然后迟疑了一下,见侍立在身边战战兢兢的锦瑟不由一笑。
“锦瑟这事儿你做的很好,今日之话出你口入我耳,此后我不愿再听她人提起。”
“奴婢晓得。”锦瑟这才面上一喜跪地叩首道。
姜婵轻轻一笑,不着边际的对锦瑟吩咐道:
“待会去大厨房瞅瞅,可有……给肉干去腥味儿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