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详尽的向庄玉轩他们一一道出,只听得众人浑身冒汗,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深深的恐惧当中。
众人沉默了良久,却是庄玉轩用着近乎发颤的声音难以置信的道:“丁师弟,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中原之上岂不是会一片大乱?”
丁逸摇了摇头道:“不!不单单是中原,就连蛮荒巫族整个人间也会变作一片浩劫之地,我现在极度的怀疑,这五颗灵珠的弥天大谎一定与现在天苍剑派那个不知身份的云鹤师伯有关!”
“你怎么能肯定呢?”庄玉轩疑惑不解的道。
“自我从一开始登上了天苍剑派之时,云鹤师伯便怀疑我身上所携带的一股力量正是来自上古玄珠当中的天木灵珠了,后来幻龙大典,我侥幸不死,也是由这股力量勉强离开了云龙大阵中,那个时候云鹤师伯更加确定我身上定然有着天木灵珠,而他进一步的肯定我就是那个能够揭开那封印之人,所以才会一直不动声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所以在夜深人静之时,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的前后来龙去脉实在太过不寻常,既然他已经知道我是当年叛逆弟子徐问的徒弟却仍然坚持让越紫箐师叔收留我,并一忍再忍,表面上看他是一位深明大义的老者和仙长前辈,而心中却早已开始计划这一切,令我一步步的向其他几颗玄珠靠近。”
听了丁逸的述说,此刻每个人都被他这一番分析说的遍体恶寒,可是他们确实在将那个神秘的魔王与自己心目中那一张和蔼慈祥的面容联系不在一起。
场上变得异常的安静。
过了片刻,庄玉轩赶忙让过身形,左右环顾一阵,忙道:“师父,咱们还是到正殿当中听丁师弟详尽道来吧!”
众人来到了正殿当中,丁清河在原先关沧海所落座的掌门之位上坐下,而丁逸则落座在他身边的一张宽大的藤椅之上。
庄玉轩与几名弟子方才落座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之后呢?”
丁逸摇了摇了头道:“之后直到我被囚禁在天苍剑派的缚龙涧中受罚之时,他却将我偷偷放掉,用九转回天丹作为诱饵,让我故意与关沧海为难,从而达到削弱玉清门的目的,我不得不说直到现在,他的所有计划都是成功的,我的怀疑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只觉得所有的事情总是想着预定的方向发展,好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一般。”
“太可怕了!”庄玉轩静静的听着,直到此刻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不管这个人的真面目究竟是谁,他一定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并且处心积虑,将三大门派乃至蛮荒巫族都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个人实在太过可怕了!”
丁清河等丁逸将事情的原委道出,方才打断道:“好了!这便是一切可能发生的事,这件事是我们玉清门所面临最为严峻的一场劫难!现在轩儿,我要你速速集结门中二百名最为优秀的弟子,我们要尽快赶往天苍剑派去了!”
庄玉轩赶忙霍然起身,向着丁清河一揖到地道:“弟子谨遵师命!”言罢赶忙带着几名弟子行出大殿而去,分头在门派当中各自通知同门师兄弟去了。
随后,丁清河目中似有深意,望向丁逸道:“逸儿……”丁清河似乎欲言又止,嚅嗫一阵方道:“关沧海现在在何处?”
丁逸一怔,忙道:“爹,你忽然问起他来做什么?他将我们害的如此之惨,你还念着他干什么?”
丁清河长叹一声道:“他是有着滔天大错,当时我也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是当我在浑浑噩噩之时,回想起当年我们一同在师父门前学艺的一幕一幕,这才恍然明白,他虽然铸成了大错,可是他毕竟还是我的师弟,不论他对我做了什么,这一点确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丁逸听了丁清河的一番话,不由沉吟起来。
他的耳边随即也响起了阿史那思云的话语:“逸儿,这世间没有天生的冤家和死敌,这一切都是心魔在作祟,不论是什么原因,不论他对你做了什么,如果你一定要与他这般拼个你死我活,那么不管结局是什么,其实你已经先输了!”
丁逸愣住了,他的心中好似被阿史那思云的一番话蓦然点亮了一片漆黑的世界,纵然有着天大的仇恨,而接下来若是你一味地追求复仇之后的快感,那么你的一生也会因此而痛苦,为了磨练自己,为了找到仇人,每一天都会循环往复的修炼和奔波,从此后你的人也是为了仇恨而生,就算是大仇已报,那时候你的人已是将近油尽灯枯,你真的还能快乐起来吗?
就在丁逸苦苦思索着娘亲话语的时候,丁清河却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大殿,丁逸望着殿门,一阵感悟,不用想他也知道爹爹此刻去哪里了,心中当下一片感慨道:“爹爹不愧为一代正道掌门,如此的胸襟和气度,试问现在还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