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南岭,一片翠绿的草原望不见边际,在草原中央,生活着一个以帐篷为居住地,以妖兽血为水,以妖兽肉为食,论凶狠程度,让整个南岭,甚至让整个妖界都震颤的人族部落。
蛮人部落!
在这个部落中央,有着一座好似被一剑劈成两半,如今只剩另一半,直插云霄的山峰,这座山峰一面为坡,从山顶绵延到山脚足有万里之距,
一面则为笔直的悬崖,崖壁虽无任何的力量残存,但却亦无一丝绿色的存在,显然还有凌厉的气机在破坏这座悬崖的生机。
这是万年之前蛮人部落的老祖,号称人族史上最凶横的人物,跟当初占据这片大草原的一尊天狼大帝一战留下的结果,这座山峰并不是被一剑劈成两半的,严格来说是被劈成了六半,是那尊天狼大帝五爪撕裂留下的遗物。
以管窥豹,从这座山崖可隐约看出万年前那场战役的凶残景象,更可看出天狼大帝的强横之处。
当然,更可以看出,打败天狼大帝的那位蛮人部落老祖的风采!
此刻,这座山峰之上,一颗老皮开裂的松树之下,一个魁梧老人淡淡的看着这方天空。
他的神色安宁,看不出任何凶蛮的风采,可他魁梧的身形却彰显了一分威严,那紧绷的肌肉之下所蕴含的力量,足以让妖界任何一位人物都震撼。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是一位强大的老人,像他这样的老人,不说还是太阳刚出头的小青年,但体内气血之旺盛,却是绝大多数中年人都不能比的。
所以怎么看,他都至少还能再活一万年才是。
但可惜,人力不能抗天威,生命终究是有极限的,无论是压盖一个时代的无双大帝,还是市井凡俗间的普通凡人,都不能超越那个极限。
“我快死了。”
魁梧老人低语,回首往昔,他是何曾的热血壮阔,从弱小时崛起,最后一路杀上九重天,无论是帝族还是皇族,皆要在他的凶狂下俯首。
可以说,他曾俯瞰了一个小时代!
但英雄亦有迟暮,美人也会白头,如今他迟暮,如今他白头,终究是难逃那一个界限。
“这一辈子,我算是足了,只是可惜……”
他扫望这座山峰四周,绵延数万里之远的帐篷,帐篷为白色,在苍翠的草原间显得如此的瞩目,远处残阳红日,十万缕烟尘渺渺浮上天空。
有烟,便有火,有火,便有人。
人在烧火,便蕴意着对生活还有希望,对明天还有向往,对这个世界,还没失去信心。
这是一幅生机何其磅礴的景象!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忍,数万年的岁月已经将他的内心雕琢的如铁石,他也曾亲自制造过十万生灵覆灭的惨象。
可以说,他对生命的怜悯,已经低至了极点,到了极为麻木的地步才对。
可他的心还是有痛啊,好似被锋锐的利刃撕开的痛!
因为这是他的族人,这是他拼尽一生都要守护的种族,他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景象,他不敢想象他的种族沦为万族的口粮,甚至最后为了争取活着还放弃人族脊梁的景象。
其实他早就该死了,在七千年前他对万族妥协的时候他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却不能死,因为人族还没有出现一个能担当大任的人,所以他必须要活着,哪怕苟延残喘,也必须要活着。
但百年前,他要等的人终于等到了,于是他便出关,一出关便震惊天下,劫掠各大帝族皇族,无人敢在他面前逞威,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族都不能。
然后,他等了七千年之久的人走了。
如今,他还会回来吗?
蛮龙大帝抬头,看着那残阳如血的天色,可即便是他的身后,离太阳最远之处,也是最黑暗的地方,都没有一颗星辰亮起。
他的眼神逐渐变的冷冽了起来,比一万年前他斩杀天狼大帝之时还要冷。
突然北方的天空大亮,那是如血的凄艳,在血色中无数杆长枪顶天,锋锐的力量从枪尖弥漫向四方,好似要将这方昏沉的苍天撕裂一般。
可终归无力,血色中一个身披血甲高挑女子好似女战神一般冲了出来,她一枪独立,朗声大喝道:“我天血部落在此,谁敢放肆?”
蛮人部落以南,天色更加昏沉了,听,好似有流水的波动,再仔细一望,竟是有一条黑色长河自南而北,奔腾长流。
长河浪头,一个脸色苍白的病弱青年踏浪而立,朝蛮龙大帝的方向深深一礼道:“同为人族部落,当守望互助才是,大帝,我姜水部落来了!”
同时,以蛮龙大帝立足的这座山峰开始,往外绵延千里之地,亦有浩瀚帝威冲霄而上,与由北而南的天血部落、由南而北的姜水部落相呼应,构成了帝威连天之势。
这是蛮人部落的隐藏实力,以往暴露于人前的只是七尊仙帝,但此时赫然有十二股帝威存在,其中更有四尊超然于上的大帝级存在分列四方,守护蛮龙大帝。
这股威势一显现出来,顿时让阴沉而死寂的天空一荡,好似有什么要被冲破了般。诸方帝族皇族无不动容,他们本来已经把蛮龙大帝看的足够高了,可没想到竟然还隐藏了如此实力,这等威势,就算在帝族中都可以称得上顶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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