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可没见她对谁和颜悦色过,更别说这么亲切的称呼了。
狱卒们左右瞧瞧,紧往墙角缩了缩,正中间有一个狱卒却没动,目光呆滞,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大大……大元元元帅,小的……的……的是奉……奉陛……陛下……之命……不是有……心……心……要伤……令爱……您……您您您……”
那狱卒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骆城拎着领子拽起,被拖到了火盆前。
“元帅饶命!饶命饶命啊元帅!”惊叫的连语调都变了。
你别说是那狱卒,连我都懵比了,卧槽,安骆城这是要干什么!?
下一秒……我就听到“滋啦”一声……火盆里冒出一阵白烟……
“卧槽!”我尼玛一声惊呼,直接瘫坐在地上……
安骆城……安骆城竟然……竟然……把那狱卒的脑袋……摁在了……火盆里……
我没有办法去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前一秒还在嘶声呐喊,下一秒,脑袋便被摁在了火盆里,立马就没了声响……
即便我真真切切的看见了,甚至我现在还能看见那人的头发在被燃烧着,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烟雾。
我瘫坐在地上,脑中是挥之不去的一团团白雾,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紧接着,我便被人拎了起来,带出了天牢。
最后一眼,我看到了,看到安骆城松开了手,看到了那人倒在地上的身体,那张烧焦烧烂,面目全非的……脸……
……
“不要瞎想。”莫久将我抱出天牢。
“那个人……是不是……死……了?”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恐惧从心底蔓延,身上一阵阵的出冷汗,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着。
“不要去想。”莫久摸着我的头,把我的脑袋摁在她的肩头,拍着我的后背安抚。
她越安抚,我脑中越乱,我发现,人命在安骆城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一文不值,甚至莫久已经明确的跟她说,弄出人命不好跟国主交代,她却连眼睛都没眨,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弄死了那个狱卒。
我突然觉得我胆子太大了,真的,太大了。在安骆城这个魔头面前,我竟然敢三番五次的挑衅她,顶撞她,我没被她弄死,真不知是祖辈烧了多少高香。
后怕,惊慌,茫然。
等我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大夏天,我生生打了个寒颤。
安骆城出来了,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似乎是听见她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回家。
一路上,我这内心都是忐忑难安,莫久一直在安抚我,倒也有点作用。
“现在你相信了吗?”莫久低声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什……什么……”
愣了一下,脑中稍微有了些意识,哦,看安骆城刚才那狠戾样子,那这考验,还真不是她设计的,估计,是那国主吧。
我赶紧点点头,“信了……”
“你还真是会自讨没趣,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去天牢呢?”估计是看我被吓得够呛,莫久皱眉询问。
“我……”如实回答……
莫久笑了笑,“元帅失踪这几天,师姐担心她会去找那几人的麻烦,便让我过去看看,果然不出意外,我还是没能阻止。”
“啊?”之后,莫久详细跟我讲了讲,我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啊,那天她们三人进殿之后,安骆城便向国主说到我们,可那国主却提议要试探考验一番,事先连安骆城也毫不知情,甚至当场就被那国主扣下了,来了这么一出。
我现在想想,那天从天牢里逃出来,安骆城始终背对着我们,估计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们吧?
还有那天,我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估计她听了心里也不得劲儿,这次还真是我错怪她了。
哦对了,还有一点,我去找安骆城问这事的那天,莫久不是也在安骆城房里么。
当时安骆城正在担心,我们会否觉得她不相信我们,而与她生嫌隙,莫久还口口声声的担保说不会,结果我进去就问了那么一句,啪啪打了莫久的脸……
你说她一方面顶着国主施加的压力,心不甘情不愿的试探我们,一方面呢,又得受着我对她的指责,和我们对她的不信任,这夹板气,也够她受的。
最后一点!!!
我从这莫久的话里提取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似乎是安骆城每次受了委屈,都会失踪个几天,然后,默默的展开一系列的报复手段。
这就有点好笑了,你说你一个成年人了诶,受了委屈就离家出走!!?谁教你的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