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胎死腹中。
除了以上几种王勃能够想到的死法,他又在网上搜索一番,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自杀方法,诸如触电,跳江坠海,卧轨,等等,但这些死亡都不完美,或者说不太合他的意,有的太过血腥,有的需要巨大的毅力,有的会伴随非人的痛苦,或者对他人带来可能的伤害。
而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固然想死,也做好的死亡的一切心理准备,但追求的不过是一种没什么痛苦,最好是自然而然如同睡一觉就再也起不来的死法,仅此而已。
这世上的不少事情,只要你想,并愿意为此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最后总是能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的,自杀便在此之列。长达半年的琢磨,搜寻,最终,王勃为自己找到了一种不会令自身有多么痛苦,又不会给其他人带来伤害的结束自己生命的方法。趁着一次去超市购物的间隙,王勃去超市附近的一个农贸市场买好了相应的工具。
至此,他完成了结束自己生命的所有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双重准备。目前所欠缺的,乃是一个触发死亡信号的契机,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需要有人去推动第一块骨牌。
所有准备完成之后,王勃并未立刻踏上死亡之旅,他又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了一个月。
这天,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有一条短信进来。王勃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一月一次的建行按揭催款信息。在过去的几年中,如果说有什么让王勃最头痛,最恐慌,那肯定要数建行的催款信息。月供一千六,加上水电煤气手机交通物业管理等杂七杂八的费用,每个月两千是雷打不动的。算起来其实也不太高,如果王勃还有一个正经的工作或者妻子能为此分担一部分开支的话;但是母亲的离世给王勃的整个人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重创,随之而来的抑郁,失眠,严重精神恍惚等一系列后遗症让他没办法好好的工作了,于是他辞了职,也没了固定了收入,勉强靠以前的一点积蓄和打零工支撑。
而妻子在王勃辞职后不久也搬回了娘家,王勃掏空上班以来所有积蓄所按揭的新房就此成为妻子一周回一次甚至一月回一次的免费度假“旅馆”。既然是旅馆,那自然不需要承担什么按揭。
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除了那有名无实的妻子,王勃举目无亲,他也曾想过实在混不下去就干脆把房子卖了回老家发展得了,但这个念头也只能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想一想罢了。老家的田地连一溜瓦房在几年前就被开发区占了,政府承诺的拆迁房这么多年来连土都还没动,继父骑摩托车把母亲摔死后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新欢,他自己也搬到了新妇那里当起了上门女婿。
最亲的人不在了,家也没有了,有道是物是人非;可是对王勃来说那从小长大的家乡却是物非人也非。
他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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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登陆余额宝查了查里面的余额,还剩¥1785。还好,够交这个月的按揭。于是,他用余额宝向建行的按揭卡里转了1600,又用剩下的钱在网上交了水电气。交完所有的费用后卡里最后还剩9元2毛3。
王勃的生日便是就9月23日。
好一个巧合!
“罢了,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这样结束吧!”看着电脑上的余额,王勃叹息一声。
关门闭户,里里外外的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累出一身的大汗,于是,王勃去浴室洗了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次澡,这次他洗得比较慢,前后大约洗了一个把小时。之后,换上了提前买好的一套崭新的睡衣。
好几年没买新衣服了,走之前怎么也得一身新的走!
将煤一样的木炭用燃气灶点燃,全部放入钢盆中,王勃把木炭上渗出的幽兰的明火用抹布盖灭,一阵阵白烟随之升起,但很快就消散在小小的书房内。
王勃来到床边,准备上床,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东西忘记了,于是转身来到书架,取出一张被对折的a4白纸。
这是一份遗书,也是他很早就写好的,没说过多的废话,就写了他死后属于他的这套房子的归属:三分之一归妻子,三分之一归继父,三分之一给那些在母亲葬礼上忙前忙后的亲戚朋友。
不过,按照他对妻子一家为人的了解,这遗书会不会出现在继父和亲朋好友的面前都是一个问题,不过事到如今,怎么都无所谓了!
将遗书平放在书桌,王勃重新走到床边,轻轻的合衣躺了上去,闭目,嘴里碎碎的小声的念道:
妈,莫急,儿子马上就过来陪你,咱娘两以后再也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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