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起来,她得如何解释,要是裴朔问起她一个小孩子怎么比他还懂,她该怎么回答?
脸又红了。
裴朔想起镂空花卉纹窗外初绽的红梅,小雪过后,梅花新雪,晶莹的雪透着粉嫩的红,如同阿瑶现在的脸色,可总归是不同的,细雪过后,窗外暗香浮动,而眼前鼻翼下,满满是奶香。
“是什么?”他坏心眼的追问,从阿瑶的反应,他有点明白过来。
他就是想逗弄阿瑶。
“是夫妻分离的信物,来日重逢将对钗重新合拢,你送我并头簪不合适啊。”阿瑶还是拒绝裴朔的礼物。
裴朔却持有不同的意见,对钗是夫妻分离久别重逢的信物,然而他送的是并头簪,簪跟钗是两种不同的头饰,又没有分簪的说法,金簪留给她是用来防身急救用的,危险的时候用来刺人,手头紧的时候拿去变卖。
他说的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既然收下了别人的簪子,明天送行她得做点什么。
从福伯打听到裴朔他们准备好多烧饼在路上吃,南浔县到京城相隔千里,冬天的山路并不好走,请教望月又找她借了钱,就到屠夫买一斤猪板油和三斤后腿肉。
猪板油用来炼油,后腿肉则是炒肉松给他路上带着吃。
切成小块炸出来的猪油渣金黄色的,脆脆韧韧,极有嚼头,用来炒菜或是濑粉放上一两颗,吃着有肉的滋味。阿瑶转念一想,他们赶路,猪油渣的用处不大,还不如肉松呢,能放得长久,留起猪油渣,猪油装入竹筒。
切成小块和着酱油、生姜、八角炖得酥烂的肉轻易被筷子穿过的时候,阿瑶将它们撕成肉丝,切得细碎,在锅中翻炒,直到肉松金黄蓬松。
她捻了点放进嘴里嚼着……有种不想给裴朔,自己留着吃的感觉,她怎么就能做的这么好吃呢!
忙活完了,天色完全黑下来。
“据说天一早,他们就要启程回京城了,我得赶紧睡觉明天早起。”
或许是心里惦记裴朔离开,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漫天星辉……也是最冷的时候,阿瑶用被褥包裹着自己压根不想起床。
磨蹭了半天,她披上灰鼠斗篷,挽着食盒,手里握着铜鸭暖炉往裴府别院去。
裴家正在装车。
太好了,可算是赶上了。
阿瑶松下一口气,坐在裴家对门的石阶上,手里握着铜炉来回的搓。
寒风料峭,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将自己缩成团,等着等着,眼皮昏沉,眯着眼靠在石柱上睡过去。
“那边是什么,你过去看看?”福伯依依不舍,送裴朔出来,叮嘱他路上小心,余光就瞥见对面有一团黑影,明明昨日关门还没看到有,差使小厮去看看。
阿瑶在裴家别院住过一段时间,小厮都认得她,听说江姑娘拜在数一数二年的厨娘大家望月门下学厨,她又跟自家大少爷关系要好,小厮生怕她出了好歹,轻唤了几声,没回,有一种不好的料想,手指颤巍巍的向她鼻下探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