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习渊行因此而丧命。
屋子里的气氛只是稍微有些缓解,一场毛毛雨根本不可能滋润干涸的土地。他们脸上带着悲痛,却没有因为悲痛,而忘记了所处的险恶环境。他们都以最舒适的方式,深深呼吸。
大门外传来缓慢,却沉重的掌声。
鼓掌,代表的是赞赏。而此刻,这种赞赏不仅不能让人骄傲,反而有些毛骨悚然。
武行义站直了身子,朝着门外看去。萧若离、风秦、雳扬涣的呼吸也趋于平稳。
有的人会因为紧张,会呼吸紊乱;有的人则越紧张,越冷静,也越加可怕。
掌声由远及近,来人整个身子都笼罩在黑袍里,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双眼睛,一片通红,如同夜空里嗜血的幽灵。
他走到门口,掌声便已中止。声音有些沙哑沉闷,“本以为,有多厉害,怎么死了一个人。”
没人知道这诡异的人,从何来,为何而来,又到何处去,他们只是全神戒备。
真是前门刚走了虎,后门又来了狼,而且,是狼,是虎,竟然有些说不清楚。
现在,他走向了习渊行,每走一步,就如同一柄巨锤敲打在他们的心坎上。如果说叶归宗如同幽灵般轻盈,那么他便像山岳般沉重。
那厚重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夹杂着摩擦般悉悉索索的另一种声音,从双脚走过的地面传来。
这个人走得很慢,似乎迈不开双脚,双脚之间,有一条闪着寒光的脚镣。
他曾被人囚禁,但又是如何逃了出来。既然能逃出来,又怎么解不开这条脚镣,这条脚镣又是什么做成的?
就像是一个谜,有无数的疑问,萧若离等人最关心的是,他为何来到这里,要做什么事,会不会对他们不利?
人只有在通达的时候,才会选择兼济天下。
现在,他们危机四伏,只希望此人不是敌人。
他枯槁的手掌,拂过习渊行的脸庞,声音悲悯,“他们既然丢下了,你就不要滞留于此,且去,且去,往生极乐。”
有很多大德高僧,超度死者时,如是讲着悲天悯人的佛语,庄严圣洁。但此人说出这句话时,邪魅诡异,就如同他的人,让人浑身不安。
手掌下方,氤氲缭绕着红色气体,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红色气体灌入手臂,黑色袖子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与眼睛的红芒交相辉映。
众人感觉冷,如坠寒冰,竟比遇见叶归宗时,还要厉害些。
随着气体的流失,习渊行的血肉渐渐消失,转眼之间,两颗眼珠骨碌碌地掉在地上,整个头颅,竟然只剩下骨头。黑袍人的手掌过去,血肉便化作红芒,消失不见。
武行义咬着牙关,颤声道,“血蚀功。”
萧若离无比凝重,“没错,是血蚀功,他真的逃了出来。”
血蚀功,吸收他人血气,转换为自己的力量,这种功法邪恶残忍,天底下,据闻,就一人会,黑袍人很明显就是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