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打过仗,胆子很大,又不信邪,亲自端枪下井。
"小旺被绳子拽上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但已经不成人样了。"村里的老人道:"两条腿没了,胳膊断了一只,脑瓜子都崩了,他算是记住了这口井,这么多年,时常都到井边来坐坐,抓着沙土朝井里丢,想把井填上。"
听到村里老人的讲述,我马上想起昨夜在井边看到的那个半截人,半截人跟老人讲述的这么相像,十有**就是当年的那个民兵队长。他是那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下过老井又没死的人,生命力相当顽强,被拉上来之后救了救,竟然活了。但是活了之后,整个人都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个时候的人嘴巴是最硬的,不肯承认搞不定这口井,又怕下去再死人,反正期间也没少找胡家的麻烦,有胡家的人被吊起来打,两条腿都打断了,还是一问三不知。稀里糊涂弄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把井填了算完事。一直到两个多月前,村里几个年轻人才谋划着重新把井挖开。
"我当时说了嘛,几个娃子不肯听。"村里老人道:"老井挖开不到一个月,井水就干了。"
此刻距离wg的时候又是十几年过去了,少年人年轻气盛,没经历过当年的事,就不知道老井有多危险,有人下去看,结果跟过去一样,拉上来就断气。但是死了人,井水外冒,到了前几天,井水不知道第几次干涸。
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村里死了人,找不出原因,一群人肚子里窝火,就去找胡家的麻烦。幸好胡家老头儿比较隐忍,遇见这样的情况,即便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最后还是息事宁人。
"河滩人,命苦哟......"村里老人讲完了这些事情,眼见着也到了吃上午饭的时候,弥勒跟他们聊的火热,对方就邀我们到村里吃饭。乡下没有什么好东西,家常便饭填饱了肚子,弥勒就对我使眼色。
我和小九红找空溜了出来,弥勒摸着下巴道:"那口井,我总觉得蹊跷,琢磨了很久,估摸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说也说不清楚,先跟我来。"
我们三个离了村子,村子后头大概不到一里地,有一座小山,山不大,但比较高,路很陡峭,我们第一次爬这座山,累的够呛,小九红喘着气,道:"胖子,你到底要带我们看什么。"
"到了就知道了。"
弥勒一言不发继续爬,带着我们一直爬到山顶。从这里俯望下去,远近尽收眼底。等到我们喘匀了气,弥勒就指着山下,道:"仔细看看。"
我抬眼望过去,村子,大河,缓坡,小丘,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这只是河滩上很普通的一处地方,看不出什么。
"你要这样看。"弥勒指着山下一个只有十多米高的小丘,然后又指了指地势自然裂开的洼地,一点一点指引着:"看明白了吗?"
我若有所思,如果按照弥勒的指点,把那些东西从大片的地势中分离开来的话,那么村子前面的那一大块地,隐隐约约就好像一个人,一个平躺在地上的人。而村子前头那口老井,恰好就在这个"人"正心口的位置上。
"这个,叫卧尸地。"弥勒道:"果然是这样子的,这个卧尸地是最凶的风水地势,老井就在卧尸的心口中间,那里头,肯定镇着什么东西。"
"镇着什么东西?"我迟疑了一下,因为偷听红娘子还有鲁家掌灯说话时,虽然他们说的比较隐晦,但我还是能听得出来,胡家老宅,好像跟西边儿来的人之间,有那么一点隐隐约约的联系。所以我很想知道胡家老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而这口诡异的老井里,又隐藏着什么。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胡家当年请了人到家里,之后马上搬家,又填了老井,和他们要镇的东西,不无关系啊。"弥勒眯着眼睛,从夕阳的余晖中望了望胡家的宅子,道:"胡家的这个秘密,从他们拆掉老宅开始,就已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