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是个女人啊,求求别砍了这棵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脸呢!要脸不!"大头佛噗的吐了口唾沫,头顶上隐隐约约的那把阳火轰的一盛,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一脸皱巴皮,还他娘的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子肚子里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一巴掌没有抽到老太婆,但是大头佛一身阳气逼人,老太婆啪的就被震的一歪,赶紧爬起来继续跪着,苦苦哀求。大头佛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事情对自己没有好处,就为了为难别人,也要去做,一卷袖子,踢开老太婆,对着那棵已经枯死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槐树,咚的就是一拳。老树干枯,一拳被打的摇摇晃晃,一群绕着圈逃窜的人都慌了,哗啦啦跪了一地。
"不要!"老太婆继续哀求道:"不要砍了这棵树,别砍它!我告诉你们件事儿,别砍......"
"你有什么事,跟老子有屁的干系!"
"跟你们有干系,一定有干系!"老太婆就像一个人为了保命一样,口无遮拦,只求能活下去,跪在大头佛面前,磕着头道:"一定有的......一定有......"
"真有?"大头佛看那老太婆说的一板一眼,收回拳头,道:"说说看,要是不合老子心意,或者欺蒙我,放不过你!"
"不敢,不敢......"老太婆如蒙大赦,赶紧就抬起头,朝我们来路的黑暗中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两个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跟着一个不是人的人。"
"什么?"我站在不远处,听到老太婆的话,猛然觉得身子一凉,不由自主的就回头去看,脏东西对有些事情的感应,远比常人要敏感的多。我和大头佛一路走过来,什么都没有察觉,但那老太婆在大头佛的凶焰之下,应该不会瞎说。
"是么。"大头佛并没有慌张,侧脸看了看我,又对老太婆淡淡的道:"没有看错吗?"
"不会,不会,真真的!"老太婆连忙就磕着头道:"不敢瞎说,不敢的......"
"好了,老子知道了。"大头佛沉吟了一下,踢了那老太婆一脚,道:"今天饶你一次,以后呆在这里,多多害人。"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戳你娘的!老子叫你害,你就害!"
"是是是,多多害人,多多害人......"老太婆不敢还嘴,顺着大头佛的话连连应承。
大头佛转身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走。但是我已经被老太婆说的发毛了,扭头看看,身后走过的那条路上,没有一点点动静和异样,就算全神贯注的去观察,也观察不出什么。
"走,不要回头乱看。"大头佛走到三岔口正中间的那条小路上,若无其事的对我道:"咱们杀了旁门的人,十多天了,消息肯定会散播出去,旁门那些人真的长出息了,知道老子来了,竟然不逃,还敢暗中尾随。"
"那老太婆说的,跟着我们的,是旁门的人?"我心里一疑惑,老太婆分明说,跟着我们的,是一个不是人的人。
"三十六旁门里面,头头道道多的是,净是些阴损东西,有时候,比老子还狠!"大头佛一直都不回头,装着没事的样子,道:"小子,你不要慌张,也不要东张西望,咱们慢慢走,找到机会,老子会揪他出来,不管是人是鬼,一拳打爆了,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我也不知道大头佛是在吹牛,还是的确胸有成竹,但是一路跟着他杀了几场,知道这个人相当厉害,无怪当年三十六旁门要暗中密谋很久,才群起攻之。
我们两个按照正常的速度,沿着中间那条小路慢慢的走着,再有大概十里地,就到皮影子所在的皮家坳了,我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大头佛一言不发,连头都没回,但是可以看见他的两只耳朵,都在不停的微微颤动,显然是在紧密倾听周围任何一丝不正常的响动。
慢慢的走了一两里路,小路旁边都是齐腰深的杂草,河滩水量充沛,汛期之后的荒草长的特别茂盛,大头佛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响,皱着眉头道:"小子,等等,老子连天吃肉,肚子有点不畅快,得去方便方便。"
说着,大头佛一头扎到路边的草丛里,脱裤子蹲了下来,排泄声翻江倒海。我一个人站在路上,心里就有点发慌,忍不住回头看看,那条路依然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约莫过了有五六分钟,身后十几米外的草丛突然一动,大头佛的身影嗖的就从荒草里蹿了出来,迅猛到了极点,他手里握着一块足足有人脑袋大的一块石头,对着前面用力掷了出去,嘴里一声大喝:"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