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七奶奶只知道这么多,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爷爷离开,我四处流离,七奶奶或许还是不会说。
"圣域的人,精研也崇拜天相,那事过去了,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冬天打雷下雨,那不正常。"七奶奶道:"唉,不知道老六清楚不清楚这些,自从你奶奶过世之后,他有什么话,大多是闷在自己心里的。"
乱七八糟的线索一瞬间全部涌出脑海,在之前我可能没有想的太多,只是觉得自己的命有些奇怪,但是七奶奶这样讲,就让我认为,很多事情大概真的是注定的。
爷爷呢?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吗?我出生时的那场风雨,还有屋顶那双眼睛,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吗?算起来,从上次跟爷爷分开,已经过去一段日子了,他镇河,必然有自己的职责,身为七门人,我不能扰乱他的计划,可是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让我觉得还是要找到他,问问明白。
"这件事,你听了就听了,不要再对人说,我总觉得不好。"
"不会跟人乱说的。"我沉吟着,七奶奶就起身打开房门,雷真人一个人蹲在旁边很没意思,长的太龊,没人理他。倒是弥勒,跟那个骑着大狗的女孩子已经聊上了,眉飞色舞的。
"这个,是外孙女。"七奶奶抬手就把那女孩儿喊了过来,道:"小敏,你是唐家人,是七门的,见见你们的大掌灯吧。"
"大......大掌灯......"这个叫唐敏的女孩子性格很有趣,把我们当敌人的时候比男人都凶,一说明身份,她就腼腆起来,低着头,很羞涩。
我们重新摆起饭桌吃饭,肚子的确是饿了,狼吞虎咽。吃着饭的时候,七奶奶就拿着烟袋问我们以后的打算,我想了想,很多事情还弄不明白,爷爷和老鬼没有下落,这都得去找,但眼下最要紧还是得想着救命。我和她说了无根水的事情,心里又抱了点希望,冬天好像并非完全不会下雨的,至少我出生那一年,就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那种事情,可能年年都有么?"七奶奶笑了笑,道:"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一顿饭吃完,七奶奶就把我们召集到一起,抽着旱烟,道:"你说的那个无根水,如果现在这个月份去找,可能只有一个地方还有点指望。"
"什么地方?"
"晾尸滩,积尸地。"七奶奶道:"别的地方,完全没有可能。"
七奶奶说的晾尸滩,和晾尸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晾尸崖的尸体,是好心人有意搭上去让家属方便认领的,但是晾尸滩就不是那么回事。晾尸滩一般都是河道下面河床比较高的地方,死在河里的人随着水流到处乱飘,有时候就被冲到晾尸滩,或是兵荒马乱水灾肆虐,造成大批的死亡,尸体堆在晾尸滩,时间久了没人管,一层一层。等到河道局部改道,河床没了水,晾尸滩外面就结了一层硬壳。
晾尸滩都位于地下,那里堆着经年累月冲过去的尸体,层层叠叠,不用想就知道阴气邪气有多重。但是每个晾尸滩被发现的时候,就有一些人会蜂拥而去。河滩上走江湖的人多了,各种暗语切口也很多,正经名号是不叫的,基本都以绰号来称呼。黄河滩俗称中,有两种"财神",背尸赶尸捞尸的,他们接触的尸体就叫财神,那是死财神。还有一种人,专门在晾尸滩的积尸地寻找沙金,淘金人很富,家资丰厚,这样的人也叫财神,是活财神。在河边采砂的那帮人聚集起来,叫黄沙场,淘金人的团伙,叫做金窑。
晾尸滩不是个安生的地方,不仅仅是它本身应有的危险,金窑之间的争斗也很残酷,看见生人有什么图谋,说不定随手就给灭了。
"河滩这么大,哪儿去找晾尸滩嘛。"雷真人听着就头皮发麻,晾尸滩着实不多,因为形成中需要很多符合条件的机缘巧合。能发现的晾尸滩基本都让金窑的人给占据了,我们时间没那么多再去找新的晾尸滩。
"我知道。"唐敏在旁边小声道:"官家堰有一个,前两年就知道了,我们又不淘金,就略过没动它。"
这么一说,我和雷真人都振奋了一下,河滩上的晾尸滩都不见光,接不到雨水,但是地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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