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娃,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乡下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过去,只知道吃饱喝足了就很开心。"金宝慢慢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但是有的路,只要走上去,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一直目送金宝从这里走远,走的无影无踪,我才恍然,这可能就是人常说的命,命该如此。
等到完全平静下来,我就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一细想,立即想起爷爷在临危时交给我的那只小布袋,当时局面混乱危险,接了布袋随手塞进怀里,没有打开看,但是现在想想,爷爷一直贴身带着那东西,觉得实在逃不出去了,才转手交给我,说明这东西要么很重要,要么就有别的意义。
我拿出布袋子,随手一捏,袋子里的东西很硬,打开一看,当时就觉得目光一滞,接着脑子里翻江倒海,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各种情绪全部化成浓重如雾的疑惑,不断充斥着心田。
这只布袋子里,装着一块黑黑的扁平的东西,我看得出,那是一块黑金桃木。
爷爷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越看越觉得心惊,把自己身上那块黑金桃木拿出来,两块黑金木放在一起对比,就能发现木头的纹络是完整的。也就是说,两块黑金木原本可能是完整的一块,被雕琢之后分成两块了。
看着这两块原本为一体的黑金木,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爷爷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难怪老鬼当时出河之后,经历了一些事,就说过,我爷爷,是七门那一辈人里面最深的一个,别人永远别想完全看透他。
我琢磨着,事情发展到现在,可能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紧要的关头,越来越多过去没有听说过的人或物渐渐都浮出水面,他们蛰伏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可能还不会露面。以我和弥勒的实力,不足以护住河中剩下的几尊鼎,但是没人能帮我们,爹和庞狗子身上的担子,不会比我们轻。
我们仍然没有停止,只不过行动尽力转到地下,能不露面的时候就不露面。老刀子带着那么多拿枪的人出现,无疑证明,公家的人也关注了这件事。这对旁门来说是个震慑,接下来十多天时间里,我们不露面,旁门的人也很老实。
连着多少天在野地里呆着,身上的东西消耗光了,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会就近去路经的村子里买,都是河滩本地人,村子里的人会很和善。现在形势有点紧,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三个人忍着到了天黑之后,才打算借着乡下人开始吃晚饭的时间去买些干粮。我们要去的是个小村子,还没有真正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有人牵着一条大狗迎面而来,双方距离不远,那个人看上去蔫头蔫脑的,但是他手里牵着的大狗却很扎眼,那肯定是赵三狗家里驯养的狗,寻常村里的柴狗长不了这么大的个头。
就是这条狗,暴露了对方的身份,我们立即放慢了脚步,赵三狗家的看门犬闻过气味能一两年不忘,旁门的人借助这个条件带着狗到处乱找。我们放慢脚步的同时,那个牵着狗的人也警觉了,尽管闷头闷脑的不说话,。然而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汪汪......
走到一定距离,那条大狗突然抽抽鼻子,一边大叫一边要朝我们这边扑,那人拽都拽不住,被大狗拖着就朝这边跑,跑了几步,对方一下丢了狗绳,转身就朝村子里跑。弥勒拔脚就追,他脚步一动,凶狠的大柴狗堪堪蹿到眼前,我抬手兜了一鞭子,打鬼鞭的鞭梢灵巧一动,绕着圈缠住大狗的脖子,接着用力一勒,大狗就喊不出声了。
"旁门的人欺负我就算了,他娘的一条狗也冲老子汪汪叫!"金大少动作麻利,大狗被缠住脖子的一瞬,立即就跑过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货抬脚就踢,力道十足,大柴狗被缠的不能动,头上连挨了几脚,倒地就爬不起来了,四肢抽搐着翻白眼。
收拾了这条大狗的同时,弥勒也追上了牵着狗的人,夹着就拖回来。我们连着让旁门围攻了几次,对这些人恨意很深,弥勒下手可能有些重,把人拖回来的时候,对方倒地不起,好像昏死过去了一样。
"给我起来!别装死!"弥勒吐了口唾沫,踢了对方一脚。
那人挨了一脚,并没有睁眼,但是整个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慢慢的蜷缩着,最后缩成了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