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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被*着,被疼着的感觉太让人窝心,她好像又有些感动了。其实,他不发脾气的时候,人真的挺好的。
饭后,两人一前一后从酒店出来,等着司机把车开来的当口,云薇诺站在夜风中缩了一下脖子,不过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冷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淡淡的关心,云薇诺心尖一荡,腼腆地点点头:“有一点。”
Z市的五月并不冷,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深了的原因,再加上晚风一吹,她竟起了一身的鸡粒子。
来这里之前,他原本是披着宋天烨的外套的,可进来酒店后太热,他便替她取了下来。现在他的外套正挂在他的臂弯上,她想穿,却不好意思跟他直说。
似是能看懂她的眼神,就算她什么也没说,宋天烨还是理解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披好后,还仔细地替她掖了掖领,然后笑着勾了勾唇:“这样就不冷了吧?”
“那你呢?不会冷吗?”
他真的很温柔,动作温柔,表情温柔,就连声音也很温柔:“不怕,车里很暖和。”
说话间,司机刚好取了车过来,宋大少便打开车门径自坐了上去,然后,打下车窗对她笑:“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你慢慢走,我先回去了。”
云薇诺:“……”
这,这是神马情况?
原本还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结果,先前的优质*又化身*死*,直接当着她的面让司机开车走。
司机领的是他的工资,自然听他的话,所以,油门一踩,真的开走了。
擦!她要收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谁说这货不发脾气的时候正常的?谁说这货不发脾气的时候其实人挺好的?
特么的,这都快晚上十二点了,跟她说什么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活他妹啊!
这*,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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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车,可身上没有一分钱。
想打电话,可电话没带在身上。
当时那种处境,她穿着睡衣,身上披着一件意大利进口的手工西装,一手负伤,一手还拎着刚才坚持要打包的饭菜,就那么站在晚风里凌乱着,凌乱着……
就在最后她发了狠真的打算用半晚上的时间走回去的时候,林思暮已开着自己的宝蓝色奥迪笑着对她伸出了橄榄枝……
“美女,坐车么?”
“林姐……”
那时候云薇诺看到林思暮的感觉,就跟见着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差不多。
‘嗷’地一声便扑了过去,还差点委屈得掉起了泪……
一路上林思暮话也不多,只暗示了一下是大少让她过来接她的。
对此,云薇诺没有说话,只用沉默表示着自己的接受,凭什么?他故意把她扔在外面,再让助理来接她,她就要原谅他么?
休想!
知道她心情很差,林思暮也没再多劝,只把人送到了地方便离开了。
那时候云薇诺手里还提着五六个打包盒,费劲地拎着走了好一段才觉得不对劲,这么多菜,打包回家给谁吃啊?
想到之前宋天烨的种种恶行,她一发狠将手里东西又通通扔进了垃圾筒里,只是,扔完后她却意外地又看到了之前被自己扔掉的那盒星星小饼干……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她竟又鬼使神差地将东西捡了起来,然后,拿在手里直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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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没有开灯,云薇诺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在房间里,结果,她才刚刚换好拖鞋打开灯,端坐在沙发上的某人,却已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不知道你还有捡垃圾的习惯。”
扔下她的那一刻心里就莫名不舒服,他将一切归咎为她的行为太不检点,所以他是被她气到了才这样。
可更让他心烦的是,回来后家里没有她,他竟有一点点不习惯。
自己弹了一会钢琴,结果是直弹越烦,这么晚了还开了瓶红酒,就是想让自己有点睡意好去休息,结果,没有她在,竟是又犯了失眠的老毛病。
睡不着的男人心情很抑郁,等的时间越长心里竟越后悔。
好在林思暮接到人后已给她来了条信息,他便端着酒杯在这家里等,终于等到人回来,结果,她等的人手里却拿着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东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东西不是她亲手扔了的么?
又捡回来?
云薇诺:“……”
握着饼干的手一滞,她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虽然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她是他的*这一类的话,可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其实就是这一种说不出口又见不得光的关系。
做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她原本应该杜绝所有会让他不高兴的人和事,可偏偏……
她也是真的被他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
谁让他故意那样整她的?
她抿嘴不说话的样子等同于无声的抗议,这是宋天烨非常不喜欢的一种行为。放下手里的红酒杯,宋天烨俊挺的眉头拧的很深:“是我说的不够明确,还是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不喜欢和他吵架,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和他吵架,云薇诺很果断地开口:“如果你不喜欢,我扔了就是。”
说着,她顺手就要把东西扔到垃圾筒里,可还没松手,男人的声音又满含讽刺地传来:“舍得么?”
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云薇诺指尖动了动,还是将东西扔到垃圾筒里,然后很坦然地说了一句:“我只是觉得怪可惜的。”
“没听过哪个正常人会因为觉得可惜,跑到垃圾筒里翻饭菜的。”
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可云薇诺还是不自觉地解释了一句:“这种饼干每天只卖二十袋,要起很早排队才可以买到的……”
最重要的是,那是哥哥给她的东西!
是带着回忆里最后温暖的东西,她只是想拿回来做个纪念罢了。
“所以,重点是这是凌正枫起早排队帮你买到的?”
“……”
这人歪曲用意的本事太强,她实以无言以对,可不解释又似乎不太好,于是,她又张了张嘴说:“其实……”
“既然这么珍贵,那就留下吧!”
说罢,阴寒着一张脸的男人起身,然后,直接进了书房……
云薇诺:“……”
自从她改口叫林思暮姐后,她是特意提醒过云薇诺的,说她这位任性的土豪老板回家后是不工作的,所以,他那么大的书房里也没有安一张牀。
而现在,这位任性的土豪已经端着红酒进了书房。
他又不用工作,那里又没有牀,也就是说……真的生气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气。
越是这种人越是难哄,因为你好像知道他是在生什么气,又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有种想给林思暮打电话的冲动,很想问问他这个*的男人她该怎么搞?
可想到这么点了,人家林思暮也是要休息的……
不知道怎么办,云薇诺一个人在沙发上他坐过的地方坐了很久。
终于起身去了卫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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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试书房的门,果然没有锁。
轻轻推开,内里灯火辉煌的一片,仿佛在特意告诉别人,他生气了,不打算睡觉了……
“出去。”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进来了,生着闷气的男人脸色很难看,口气也同样很难听。但云薇诺这时已顾不上深想这些,只硬着头皮道:“我帮你洗好洗澡水了,泡个热水澡会舒服得多。”
“我不喜欢泡澡。”
*的男人回答得很快,答完似乎又有些后悔,又傲娇地昂了昂头:“除非,有人帮我搓澡……”
这时候正苦于无门哄好他,云薇诺立马点头:“我帮你。”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搓操是多么少儿不宜的运动,正红着脸囧在那里,*的男人又不高兴了:“算了,省得别人说我趁人之危,欺负残障人士。”
噗!
云薇诺简直是一口老血,什么叫残障人士?
她是为谁受的伤啊?而且,她的伤日后完全不影响她的生活起居好不好?
不过,自觉理亏,她也没有什么资格跟人讲人‘权’,所以,只能忍辱负重地开口:“没有没有,是我想要帮你搓澡,不是你欺负我,也不是你趁人之危。”
这个答案显然是让男人满意的,傲娇的男人又挑了挑眉:“你真的这么想?”
“嗯!”
就算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敢否认啊!所以云薇诺又忙不迭地点头。
她这态度简直是无可挑剔,可宋天烨看着她那幅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反而越来越不痛快了。
如果不是因为凌正枫,她还会对自己百依百顺?
这个认知,一下子便引爆了他内心的火源,薄凉的男人没有发火,只微微眯起了夜狼般的眼,问:“你是因为刚才做了我不喜欢的事才会这样讨好我,还是因为你捡那盒饼干,其实不是因为买那袋饼干需要排队,而是因为排队的那个人?”
“你,你……”震惊了!
猛地被猜中了心思,云薇诺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其它的字……
“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小把戏,我不喜欢!”如果说宋天烨的心里住了头猛兽的话,那么此时此刻,那头猛兽已彻底被唤醒,什么搓澡之类的事情,他已经统统没兴趣了。
“还有,惹我生气后讨好我的方式我只接受一种,要是敢上你就来,要是不敢……”话尾的余音婉转,他冷冷一笑,又无情道:“那就别一幅我勉强你的嘴脸,我也不喜欢!”
他已经好几天不这样跟她发脾气了,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正在极力隐忍。
虽然她不清楚他到底在气什么,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打算跟他一起进卫浴间。
她伤了半边身子,肯定不方便搓澡,可只要她拿出认错该有的样子,应该也能消他不少气,这也就够了不是么?
可她才刚刚跟他到卫浴间门口,前面的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来,阴侧侧地盯着她怪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跟着进来,就算你再脏,我也会‘操’你到下个礼拜!”
云薇诺:“……”
这厮,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邪恶了,他居然还说出来……
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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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薇诺到底没那个胆子跟进去。
因为林思暮曾很清楚地告诉过她,这个男人素来说到做到,既然他刚才都放了那样的狠话,无论他是一时‘兴’起也好,还是勉力为之也好,总之,他一定会真的对她那样……
她不敢,所以,就算明知道不跟进去就代表他没有接受自己的认错,她还是不敢冒那个险。
闷闷地回房,结果,门触到把手上才发现他的卧室竟然上了锁。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她去客卧睡,其实,这对她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她却不知道为何竟感觉有些失落。
这是,在和她划清界限么?
还以为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会很狂暴,至少不把自己伤个遍体鳞伤不会放手,结果,就这么简单……
越来越发现自己不了解他,也因为这种不了解,云薇诺心里徒然升起大片大片的惶然,那种害怕不同于以往,竟类似于一种再度被抛弃的感觉。
抛弃?
明明都不曾拥有过,可她竟还是觉得被抛弃了……
背靠在他卧室的木门上,云薇诺看着卫浴间的玻璃门怔怔发起了呆,许久之后,等不到他出来,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乖乖去了客卧。
几乎在客卧房门关上的同时,卫浴间的大门蓦地被人从里拉开。
宋天烨趿着拖鞋,满面阴骛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着装整齐的他,根本就不曾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