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虎毒不食子还要残暴,看着桌上那瓶药,那么小小一瓶,却能将今日还活蹦乱跳的人送去另一个世界。
“来人,回宫。”
程清芷今日面色红润,每日来请安比皇上还准时,且似乎已经放下对许庭芳的那一厢执念,举手投足间名家闺秀风范尽显。若不是她的亲哥哥做出那样的事,那她的的确确是个好儿媳,好妻子。
曹太后越发的心神不宁,病倒了。皇后寸步不离的伺候了四天,差点晕倒,见曹太后的身体恢复了些,才回长乐宫休息。
这样一个纯善的人儿,怎能让她下得去手。想起自己在后宫孤立无援时和朱竮相依为命,护他周全,虽不是他亲生,可生大于养是更不不变的真理。若是随了许临风,朱竮失去了最爱的人,又看到许临风做出自杀的假象,必定会后悔不已,甚至会抛下这大好江山随她而去。
想到这里,曹太后双眼迷离,许临风这一步棋,好狠!不动声色的起身,将瓶中的粉末悉数到入了自己寝宫外的荷花池里,里面的鱼儿争先恐后的舔舐着飘动在水上的那一缕白沫。最单纯的颜色,往往杀人于五行。
曹太后起身,准备进宫,眼睛瞄过那群可怜的鱼儿,突然大惊!那些鱼儿只要沾到了那些白沫,均挺着肚皮泛至水面。
“崔咯!”曹太后焦急的喊着。
鱼悉数被捞了上来,均已死亡。更恐怖的是杀鱼时都见不到多少血,此刻白盆里的十几条鱼儿竟似泡在脓血里一般,恶臭,恐怖,触目惊心!
许临风要的不是程清芷的命,是他们所有人的命。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曹太后的身子好了些。而许临风每日在府内急的焦头烂额,宫中任何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宫内却是一片欢腾。
“母后,朕有儿子了!”皇上忙不迭进了曹太后的紫月宫,刚跨过门口,喜悦溢于言表。曹太后忙起身,“这么早就过来了,皇后呢?”
“朕让她歇着,不要乱动。”朱竮喜道,将前因后果讲与曹太后听,原来这几日程清芷都茶饭不思起床后老是犯恶心。原本以为是吃坏了肠胃,今早请太医过来请脉,有孕近两个月了。
曹太后眉间一片冷汗,自己差点成了杀人犯。她本就是性情善良之人,怎忍杀无辜的程清芷,此刻更不忍心。
差人送了密信至许府,许临风面如死灰。
而此时程秀之权势更盛,而许临风无论做什么都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看着曹太后不肯帮自己,一心只认朱竮做儿子,许临风已然丧心病狂。
一连数日,密会安阳王朱煜。
京内的气氛竟比往常紧张了几分。面对许临风的不动声色,曹太后心里有些后怕。她太了解许临风的为人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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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江安城已同意我们开渠引水。”简雁容进门,差点和跑出来的书砚装个满怀。
“简小姐,少爷正在和洲长商议要事,我方才送水进去的。”书砚的个头又蹿高了不少,他和韩紫烟得了许庭芳的令,出了京城开始一路南下,在泰安城汇合,此时已是四人到的最后一个城了。
处理好,便能回京复命。
简雁容便进入河督府一侧的内室,那里是二人偶尔休憩的地方。干净整洁,不失舒适。这里处理好,回京后便是二人的婚期了。
不知不觉,又出来数月。
简蕊珠在韩方泽那,倒也不必牵挂,据说还学得了一手好厨艺。回了信给简老爹和邵氏,请他们安心。
“雁容,”许庭芳推门而入,伸手揽过简雁容,“总算可以回京了。”
“你知道了?”
“恩,洲长已告知与我,我们俩先回京,这里交给书砚和韩紫烟即可,我们回京成亲。”语毕捧起简雁容的脸,将唇狠狠的印了上去,“我等的太久了……雁容……”
二人心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将下面的事情,许庭芳写了厚厚一本细则,交于书砚。
“少爷,放心吧!”书砚嘟囔着嘴,心里满是不舍,“少爷,你成亲我不回去是不是……”
“我也不是成亲,只是下聘,随即就来。”
这几月简雁容将马术练的了得,二人一人一匹白马,往京城驶去。
只是,此时的京城已不是离开时那样,一场血雨腥风刚过,有些尸骨还未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