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大汗,双眼赤红,搁在两侧的手青筋迸起,太子妃这副模样,不见往日华美,只剩对她口里的药满心的渴望。
太子妃这样的情况太医们还是第一次见,倒是有一个刚进太医院的姓吴的太医犹豫片刻道:“太子妃这情况,微臣,倒是有所猜测。”
吴太医很年轻,资历尚浅,还不能给贵人诊脉看病,不过是跟在那些老太医身边帮他们提个药箱什么的,大家都把他当成药童看。
而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皆落在他的身上。
“黄口小儿尽说大话,这里这么多医术精明都不知道太子妃这是什么病症,你这小小的药童,又是怎么知道的?”
吴太医原本被众人看得紧张,此时被人怀疑心里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却是道:“小子医术自是比不过诸位大人,不过我却是曾经见过如太子妃一个症状的病人,因而才有所猜测。”
太子道:“那太子妃这是何病?”
太子开口,其他人心里虽然仍有所质疑,却不敢说什么。
吴太医心里紧张,面上却还能保持镇定,不卑不亢的道:“微臣幼时跟着师父游历四方,见过百般病痛,其中便见过太子妃这样的情况。太子妃这病……却不是病,而是瘾!”
“瘾?”
“没错!”
说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吴太医侃侃而谈:“当时微臣与师父游历到一个名为红花村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种红花名为罂粟。这种花,对于止痛有很好的效用,甚至还能入菜。不过这种药却有一点不好,便是服用罂粟太多,便会上瘾。”
“微臣见过上瘾的患者,不食罂粟,浑身便如被蚁虫噬咬,抽搐不止,冷汗直冒,涕泪四流,更会失去神智。”
吴太医说到这,似有不解:“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沾上这东西的。微臣师父曾说过,这罂粟能腐蚀人的心智,更会影响其性子,甚至损坏身体,实不是好物。说是药,更像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毒。”
雨落已经取了太子妃的保胎药过来,那是被做出褐色的药丸子,刚才还痛苦得在桌上把头撞破的太子妃吃了这药很快就平静下来。
太子拿着装着药丸的瓷瓶,不过巴掌大小的瓷瓶,里边的药丸只有只有孩子拇指大小,如今里边只剩下七八颗了,太子问雨落:“这药是从何而来?”
雨落神色凝重,她早便觉得太子妃情况不对,对于这保胎药她有一种病态的渴望,不吃这药她就会难受极了,这哪里是正常的模样?
“是夫人……太子妃的母亲特意为太子妃求来的。”
雨落一一道来,如今事关太子妃安危,她也不敢有所隐瞒。
“……太子妃刚有了孩子那会儿精力不济,胎儿更有不稳,夫人便为太子妃送来了这药。太子妃吃了这药,精神的确好了很多,也就一直吃了下去。”
如今想来,世上哪有这么见效快的药?吃了一颗,精神瞬间就好了。
如今回想,太子妃的性子本也是端庄得体的,虽然也爱拈酸吃醋,但是大体上还是一个好姑娘。只是后来,她的性子越来越刻薄,越来越无理取闹,甚至越来越暴戾。
雨落有些后悔,她一心以为太子妃是因为嫉妒而蒙蔽了双眼,这才使得她性子大变。最主要,她这种变化是如滴水一般,因而大家都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
堂堂一国太子妃竟然中了药瘾,看过她对此种名为罂粟的药上瘾之后的反应,太子敏锐的就觉出了这种药的危险。
太子将太子妃的保胎药给吴太医看了,吴太医检查过后很肯定这里边掺杂了罂粟这种东西。
这次阿木和阿娇的满月礼太子妃的母亲白夫人称病并未到来,不过如今可由不得她。如今太子妃毒瘾一事她牵涉其中,这药也是她送来的,因而太子遣了宫人将人传召进了宫,询问她那药是打哪儿来的。
白夫人一头雾水的进了宫,当得知是为什么之后,顿时大惊失色。
谋害太子妃与皇孙,这罪名她可不敢当。吱吱呜呜的,吞吞吐吐的不愿说,最后被逼得急了,白夫人梨花带雨的把事情说了。
当初太子妃为太子挡了一刀,那刀直接捅进了她的腹部,太医诊断日后她再难有孕。只是太子妃一直不相信,想了各种办法,吃了各种药,也毫无效果。而同时,东宫之中也没有一个孩子生下来。就算有怀孕的女人,最后也落得流产的效果。
最后,白夫人在一位老道那里得到了一种药,只要太子和太子妃吃了,便能让太子妃怀上孩子。
而太子妃也的确是怀上了孩子,只是这孩子本就不是正常得来的,那位老道说过这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也会是体弱多病。而太子妃怀孕期间,更是得仔细照顾,不然很容易小产。
白夫人急急的为自己辩解:“……这保胎药,也是从哪老道那儿得来的,臣妇着实不知,里边竟放了这等害人的物件。”
“原来如此,这孩子,本就不是应得的,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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