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西屋的花,“花儿,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
花儿朝他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儿啊,大水哥。”
“那你怎么跟往常不一样啊?”
“也许我是累了吧。大水哥,你更累,早些歇了吧。”
七天后,三十二亩地全犁完了,每天晚上大水都送粪,然后把粪扬好。又用了三天,犁了第二遍,把粪翻在了土壤里,这一冬天,土就能把肥料吃进去了。到最后那三天,地已经上冻了
一共干了十天,吕大海最后临走的时候,大水给了一两500钱的银子,吕大海坚决只收一两银子,说小莹她娘说了,那500钱不能收,以后常来常往的比什么都强。
花儿听了“常来常往”四个字,心就更沉了,冰凉冰凉的,就也不说话,看大海哥怎么办。
大海于是装了五斤蓖麻油,又包了些泥鳅、莲子,放在吕大海的车上,吕大海是个实在人,也不会说什么,就驾车走了。
花儿看大水哥这些天的表现,并没有显露出与小莹的亲昵关系来,心下略好受了些。小莹在蛙儿岗住了五天才走的。
大水和花儿送到小桥头,看吕大海走远了,花儿就往回走,大水叫住她:“花儿,这些地你也取个名字吧。”
本来取名字一向是花儿的专利,但现在花儿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听大水哥说起,花儿就想起了过去,只是越想越难受而已,于是勉强一笑:“大水哥,以后这地名儿,就要由你来取了。”又说,“我听听大水哥你取什么好听的名儿。”
大水想了半晌,又仔细看了看花儿的小脸,花儿怎么憔悴了呢,就说:“就叫无忧园吧。”
花儿默然。
大水又说:“花儿,从郑叔来喝酒起,你就总是不开心,又不跟哥说,哥盼着你无忧无虑的,这无忧园,是哥专为花儿起的名,愿我的花儿妹妹无忧无虑的。”
花儿开心了一会儿,就又冷静了,满心的悲凉,放眼无忧园,虽是开垦出来,也好似都是望不尽的冬日里的荒冷。郑掌柜暗提亲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而且郑掌柜今天的话里又是流露出了那个意思,这对花儿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因为郑掌柜是本地最有名望的富户,即使是暗提亲也是没把握不会来的,小莹是他的外甥女,小莹本人也喜欢大水哥,从小莹住在蛙儿岗五天来看,小莹对大水哥仍旧挺依恋的,那她就成全了大水哥?可是,她又不甘心。
花儿的心全碎了,碎得已经不能收拾。
家里多出了三十亩地,虽然是荒地,连高大娘都为大水和花儿高兴。只是看着花儿日渐消瘦的小脸,一副让人心疼的样子,高大娘一方面心里叹息,一方面在想主意。
这两天的晚饭,高大娘没让花儿动手,让两人在西屋吃,自家吃的不如东灶,但也能给花儿解解烦。
听着小翠姑啊舅啊地叫着,花儿笑着,看了大水一眼,也一时开心了一会儿。
花儿最近更是时不时地去兄妹屋坐坐,手里捻着一文钱,一坐就是半天。高大娘知道她心情不好,就又多揽了些家务活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