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零三分。
颜浔阳不耐烦地瞥了门口一眼,隔壁的房间一直没有动静,别说开门关门,连脚步声都没有。
胡筱柔,你居然敢夜不归宿!
再想到下午那个男生蹲在她身前帮忙贴创口贴的模样,脸上的伤口就更疼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到底还是坐不住,摸了包烟起身拉开门。走廊空荡荡的,楼下的小厅也黑漆漆的没人。楼梯口的感应灯因为开门声而闪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似乎是坏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楼下大门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回来了!
颜浔阳下意识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手还带着门把呢,这么一带,房门就“咔擦”一声合上了。
卧槽!
他回手推了一下,果然锁死了,楼下的灯却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亮起。
胡筱柔也心虚着,拿手机照着眼前的路,老鼠一样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来。
面对比他还鬼鬼祟祟的胡筱柔,颜浔阳那点尴尬瞬间就消失了,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按亮楼梯转角灯,正好照了胡筱柔一脸的惊慌失措。
她还穿着举牌的旗袍(衣服被工作人员不小心带回来了),脚上蹬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过大帆布鞋,一身古怪的卤肉味,手里还拎了一大包。
颜浔阳颜尖,早看到塑料袋里的罐装啤酒了。
胡筱柔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跳,抬头看清是他,登时就镇定下来了,避开视线就打算绕过他回房间。
颜浔阳干咳了一声,居高临下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胡筱柔压根懒得理他,拎着大包东西就往楼梯另一边走。
颜浔阳眼角还肿着,心里也憋着火,一把拉住她胳膊:“我跟你说话呢,胡筱柔。”
胡筱柔立刻就往边上躲,颜浔阳那手劲有多大,没拽到人也拽到袋子了,“刺啦”一声,塑料袋被撕开,洒了一地的酱汁鸭头,易拉罐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乒乒乓乓一路滚下台阶。
“你是不是有病啊!”胡筱柔把袋子里剩下的东西往他身上一砸,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掏钥匙开门。
颜浔阳没吭声,在她把门打开的瞬间,抬手撑住了门。
胡筱柔气得都不会说话了,往里走了两步,用尽全身力气当着他的面把门拍上。
半分钟后,胡筱柔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颜浔阳:“我衣服好几千,全毁了。”
按断。
再打。
按断。
继续来电。
她干脆把电话静音,脱了鞋子进浴室冲澡。刚脱完衣服,门铃声就报警器一样尖叫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很快,敲门声也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理直气壮,一声比一声大力。
这人不但有病,还是带凌厉攻击性的晚期精神病!
胡筱柔咬着牙挤了洗发水,闭上眼睛按摩头皮。
“砰!”
她的动作蓦然停住,侧头看向房门方向。
“砰!砰!”
“砰砰砰!”
胡筱柔抓起浴巾披上,顶着满头的泡泡冲了出来——拉开浴室门的瞬间,玄关处的房门应声被踢开,颜浔阳淡定地放下了踹门的腿。
“我衣服脏了,还没带钥匙。”
胡筱柔目瞪口呆,颜浔阳目光只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就垂下眼皮,找了沙发坐下。
“借我用一下浴室,再借我件衣服吧。”
借你妈妈借啊!
胡筱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了把身上的浴巾解下来抽人的冲动,四下乱转打算找手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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