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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也是偶然和他提过,如果走到国际舞台,她已经要把中国传统的服饰展现出来。如何将苏绣融入到现代服饰,她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谢谢师兄。”她歪着头,“我也有准备礼物的。”
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带着小鹿图案的皮夹,棕色,看着很精致。
路景凡没想到,“什么时候买的?”
“巴黎啊。师兄,你喜欢吗?”她瞅着他。
路景凡勾了勾嘴角,“我的那个钱包是顾同送的,用了很多年。”习惯了,每次打开,心底都会想起顾同。
林砚握着他得手,“师兄,顾师兄肯定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请你放下过去,和我一起,我们往前走。”
“过两天陪我去个地方。”他顿了顿,“陪我去看看顾同。”
“好。”她知道,他终于放下了。
顾同出事后,很快安葬在东郊的墓园。路景凡至今一次都没有去过,放不下,没脸去见他。
这一天,天气晴朗,天一片蔚蓝。风吹在身上都带着几分暖意。
墓园一片安宁。
这时候还不是扫墓的时间,平时来这里的人并不多。
路景凡手里捧着一束花,林砚拎着水果。在墓园管理人员的带领下,来到顾同的墓前。
墓碑上放着顾同的照片,模样很清秀,看着就是一个温和的人。
路景凡弯腰放下鲜花,“顾同,我来晚了。”
山上的树随风摆动着,偶尔有叶子掉落下来。
林砚把水果一一放好,向顾同鞠了三下,心底轻轻念道:顾师兄,我是你的小师妹,林砚。路师兄现在很好,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杜师姐,她现在也不错,你也放心,路师兄肯定也会照看她的。
路景凡深色凛然,心里有太多的话。
林砚侧目看着他深沉的眉眼,他的痛,他的悲,谁也没法替代他承受。顾同的死,路景凡承受了太多了。
林砚伸手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无穷的力量。
路景凡深吸一口气,“顾同,当年你说过,如果我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带她过来见你,嗯,今天我带她来了。”他握紧她的手,“她叫林砚,和我们一样,是服装设计师。”
林砚僵在那儿,心里满是动容。
两人呆了很久,直到有人过来。
“是小路吗?”一个妇人的声音,有几分犹豫。
路景凡回头,眯了眯眼,“顾阿姨——”
“真的是你啊。”顾母一步一步走过来,嘴角浅浅的,“我看着像,好多年没见了,都不敢认。”
“顾阿姨——”路景凡抿了抿嘴角。
顾母摆摆手,“小同要是知道你来看他,他一定非常高兴的。”
“对不起。”路景凡弯下了腰。
顾母连忙扶住他,“傻孩子,那是天命。谁也不怪。”她的眼底一片平静,那双眼周围布满了皱纹,浑浊暗淡却透着早已看透生死的释然。
“今天是顾同的农历生日,我过来看看他。”顾母解释道,“我一个月会过来一次。跑跑就当锻炼身体。去年,小戴来看过,以后你们就别再给我带钱了,我花不完。”
“阿姨,那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除了那些他们也不知道能给什么,只希望两位老人日子能过得好些。
“我懂。小路,我没有怪过你,小同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也不会怪你的。”顾母苍老的手拍拍他,目光看向林砚,“这姑娘俊——”
“阿姨好。”
顾母浅笑,“也该结婚了。”
林砚赧然。
路景凡回道,“结婚一定请您。”
“好,好,我等着。”
三人一起下山。
顾母不经意间问道,“芷萱那丫头现在还好吗?我有大半年没见她了。”以前,每一次比赛或者走秀,她都要来看顾同。
“我们前阵子见过,师姐还不错。”
“还单吧?”顾母叹了一口气。“小路,芷萱那孩子我知道,她不坏,做事有时候冲动些,你要是能帮的话帮一下她,就当给我几分面子。”
“阿姨,我知道。”只要杜芷萱不动歪心思,他自然会照看她。
顾母年级大了,又突然见到路景凡,一路上都是说着往事,顾同小时候的事,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天,好像顾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
而其实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了。
人活着,就不要老是念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