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的时候,除了惯有的头痛,浑身也酸痛不已,我睁开眼睛,愣愣的晃了一会儿神,揉着太阳穴想要坐起身,忽然而至的疼痛让我又折了回去。
怎么回事儿?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
……昨晚我找温扬去告别,我们去吃饭,后来似乎喝醉了,意识慢慢的清醒,破碎的画面一点点在脑中呈现。
我猛地起身,虽然记忆模糊的让人辨不清,床上也只有我一个人在,但身上的痕迹无法遮掩,疼痛的羞耻感也在告诉我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我慌乱的下床,颤抖的捡起衣服,心中满是沮丧和懊悔,我和温扬最后都喝醉了,他是把我当做了杨萱,我们……
怎么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情,我可以想象温扬受了多大的冲击,他一个直男刚交到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结果竟然酒后和一个男人睡了,如果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无比庆幸温扬的离开,不然要我如何去面对如今尴尬的的境地?!
如果因此影响他和杨萱的感情,那么我两世都是罪人。
明明只喝了几杯,怎么会喝醉?如果我当时能保持清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杨萱明明嘱咐过不让温扬喝酒的,我却没有阻止,任凭他喝醉,我……懊恼和自责的情绪溢满全身。
我哆嗦的穿上衬衫,外套也顾不得穿,拎起衣服慌张的离开。
好死不死的在门外偏生的遇见了杨萱,我羞愧的低头,忙错开身快速的弃电梯改楼梯下楼。
“石杉你去哪?”身后传来杨萱的呼声,我脚步加快,顾不得自己的狼狈,逃也似的离开。
从知道秦甫给我下药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像做梦一样,每次早上醒来,我也无数次的希望这是个梦,但事实是,我做着一件比一件糟糕的梦,我害怕睡着后重新去经历前世的种种噩梦,又害怕醒来后面对现实的残忍。
我坐在飞机上,握紧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只要我离开,温扬就会很快的忘记这一切,他会和杨萱正常的组建家庭,我不会影响到他们的。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这一世还是个罪人,明明我已经赎完罪了,为什么最后会出现这种事情。
我为什么要去找温扬告别,为什么要让他喝酒?我懊悔不已。
我是个失败的人,即使活了两世,仍旧如此,这一世我本就是为了赎罪而来,就算不能帮到温扬,也决不能让自己再次的罪孽深重。
想来我就是温扬的灾难,总是拖累他,如果当初我选择远离温扬,会不会是另外一番结果?
如果……
我觉得脑子乱的厉害,不停的设想自己重生后的每一个选择,发现好好的棋局让我弄成如今的死局,每一步走的都是奇烂无比,我越想心中越是懊悔,血液上涌,脑子昏沉的越发厉害,觉得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可能是脸色确实不太好,空乘几次过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头说没事儿。
我身边的同胞说道:“可能是发烧了吧,脸红成这样。”下一秒他的手就贴了上来,有些夸张的道,“哥们儿,你要被蒸熟了!”
“小姐,退烧药有吗?”
吃了药,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精神萎靡的出了机场大厅。
与不同肤色的陌生面孔行走一处,我的心始终落不到实处,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今后我将彻底淡出温扬的生活,竟然真的斩断这已经侵入灵魂的羁绊,开始未知的生活。
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疗养院位于纽约最北的布朗克斯区,那里风景秀美,毗邻海岸和公园,是个十分适合度假的地方。
只不过再好的风景,也抵不过恶劣的天气,天上的乌云压的很沉,明明刚过中午,天已经阴的的吓人,车外下起了雨,乌云在空中弥漫开,天空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黑色的车子孤零零的开在宽阔的大路上,像是驶往地狱的入口。
兰斯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回到房间换衣服,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他一副气急的样子。
然后对着我大呼小叫道:“石,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太疯狂了,竟然不听我的劝告跑回去,你如果连死都不怕,我是治不好你的。”
我脱掉有些淋湿的外套,闻言转过头,看着他道:“兰斯,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是人活着总有些更重要的东西。”
“你所谓更重要的东西是杀人?我以为你是要和自己的恋人去告别。”
“不是恋人。”
“我知道,但那没什么区别,你不用纠正我。”
我把衣服扔到沙发上,沉声道:“你想要我和我吵架吗?”
“哦。”兰斯妥协的举起手,“果然,你变得更加暴躁了。”
我吐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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