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女人叽叽喳喳吵了一路,刘皇后被念叨的烦了,脸上表情越发阴郁,却只在心中无声鄙夷道:
“真是可笑,本宫瞧着你倒是把陛下放在心里,可未必见得陛下也把你放在心里!”
怡昭媛想与自己为伍,也要看看她够不够那个资格,还有自己愿不愿意让她入伍。她倒还当真忘了原先她对自己公然不敬与频频冒犯的时候么?
若是怡昭媛脑袋不好使真的忘了,还有刘皇后自己始终记着呢。
就算刘皇后不喜萱贵嫔,那也远没有她厌恶怡昭媛来得多。好歹人家萱贵嫔也是个懂礼的,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时谦卑得那叫没话说,十足十满足了刘皇后这个当皇后的虚荣心。
怡昭媛自说自话说了一路,口都渴了也不见刘皇后搭个腔儿,不免有些气恼,可她到底也不是个无脑的,还是扯着笑脸言道:“皇后娘娘,无论如何,您与臣妾咱们都是祁国人,如何能叫一个司国……说好听点儿是和亲而来,若是真剥了那层好看的皮,她不就是进献给咱们祁国的卑贱奴女么?您如何能叫她蒙蔽圣心,更甚诞下流有祁国血脉的皇子?您说……”
“够了!皇室子嗣岂是你一个小小妃嫔能议论得了的?!”刘皇后听她越说越没边儿,遂低声怒斥道。
这话若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两国还能继续交好?司国就算国小民弱,大抵也受不得一个妃子这般言语□□。
虽说这里是祁国皇宫的后宫,可隔墙有耳往往防不胜防,还是要小心为上。
单单这话传进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那也不是简单就能了事的,身为妃嫔妄自议论皇家子嗣,怡昭媛这属知法犯法不说,就连在场的听者恐也有罪。
不过……不得不说怡昭媛这话还真说到点儿上了。
萱贵嫔是司国人,这无从改变,皇帝陛下就算再怎么对她宠爱有加,也不能让全祁国人民、祁国朝臣无视这一点。
也单凭这一点,萱贵嫔迟早都会失了这盛荣的宠爱。
刘皇后的怒斥将说得唾沫横飞的怡昭媛拽回神智来,也明白自己说过火了,她眼睛迅速转了转,确定周围没有多余的人后,她朝一脸怒容的刘皇后福了福身子,倒还算是态度认真神情惶恐的认了个错:“皇后娘娘息怒,是臣妾言过。”
“怡昭媛,你进宫时间也不短了,还不懂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能说吗?言多必失你难道不知晓么?!”
刘皇后一直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温和端庄的皇后,她很少发这么大的火,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这到是让怡昭媛感到吃惊,她心说原来包子皇后也有这样的威容啊,这模样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皇后的意思。
“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刘皇后看起来越像皇后,怡昭媛就越不舒坦,她咬咬牙,沉着声音继续认错。
其实,她也不过就是一时说得太入迷,嘴上失了控制,这才造就这无心之失,给了刘皇后踩她尾巴的机会,她就是太不成熟了。
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后宫的。
刘皇后也不打算在烈日下跟她多费口舌,冷着脸直接让人回去了。
怡昭媛走后,树莓上前一步虚扶住她的一侧胳膊,轻声说:“娘娘,御花园的牡丹二乔开了。”
“嗯,那就开始准备吧。”刘皇后不知道在看什么,视线仿佛牵到很远的地方。
茗萱阁。
沈瑾萱直接领着她们两位坐到了床上,不经意间的一瞥才看到叶芬仪手中都摇了扇子,不由失笑:“叶姐姐,方四月初的天儿,你怎么就摇上扇子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忌热的性子。”叶芬仪觉得重点不在她的扇子身上,故此拖着接着问她:“你倒是快说,有什么事儿?”
婉容华心细如发,又非常敏感,她总觉得今儿个沈瑾萱不对劲儿,她没有那么欢脱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都很差,尽管她伪装得很好,仿佛无恙,可她还是能察觉到。再有便是就算沈瑾萱如今有身孕,可也用不上动不动就往床上躺吧?
接过花彩递过来的一杯飘香好茶,婉容华轻轻晃了一晃,终究是没递到唇边以品甘甜,她转手递给了她的贴身宫女戈阳:“是啊,你快说说,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想必两位姐姐也已经知道了我的家人来祁国一事,实不相瞒,我几天未出茗萱阁一步,便是出了宫去,陪他们了。”沈瑾萱看着她们两个并不吃惊的面容,就知道她们一准儿知道了,她顿了顿,才继续说:“只是你们可知我父母与弟弟来祁国第一晚便遇了刺客?那晚我也受了伤。”
她说完,侧过身去,受伤的后肩暴露在叶芬仪与婉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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