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萱听着方宇说的话,垂下眼帘柔柔一笑。
不管当初陛下留方宇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或许他曾想过利用方宇以保护之名监视她,但是现在沈瑾萱不在意那些,她只知道如今的陛下事事念她,时时也是念她。
这就够了。
距离御花园还尚有一段距离时,夹着醉人花香的微风便温温柔柔佛在怡昭媛的脸上,似有若无的花香盈盈绕绕,直叫人心情更好,睁眼瞧,前面身着宫装的女子们一群簇着一群,莺莺燕燕比园中那些花儿们的颜色还多,美艳含笑的面孔端的就是比花儿还娇艳,咯咯笑声直赛银铃鸟鸣,倒真不知是人赏花来还是花赏人?
怡昭媛向来以容貌自持,看到她们虽然娇艳美丽却根本及不上她,便勾着唇角笑得自信满满,迈着小碎步摇着纤腰走了过去。
果然,那群妃嫔一看到她,便朝她围了过来,争先抢后都夸她好看。
听着连绵不绝的恭维赞美词意,怡昭媛脸上笑容更甚,自得之意溢于言表。只是不知是谁突然插了一句话,瞬间便让她僵硬了唇角。
“昭媛娘娘的容姿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嫔妾却听说天下若谈美人,必那司国明萱郡主为最也,也就是贵嫔娘娘,嫔妾还从未见过她呢,真想瞧瞧贵嫔娘娘有多美丽,比昭媛娘娘还美,嫔妾真是都不知该如何想象了。”
一时之间,众妃嫔静默,谁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顺着声音瞧过去,说话的人面生得很,却也有人认得。
是李美人呢。
她也生得一副好面孔,仔细了看也未免就比怡昭媛落下风,怪不得会那般不甘心而且大胆。
李美人看气氛不对,原本就略显淡白的小脸立刻布满惶恐不安,她慌不择乱地朝着怡昭媛‘噗通’一声跪下,言语焦急着解释:“昭媛娘娘恕罪,嫔妾也只是耳闻而已,嫔妾久病至今方显痊愈,现是头次面见昭媛娘娘,不由得想起那句传言,便……便说了出来,是嫔、嫔妾失言,嫔妾无知,还求娘娘宽容大量,饶嫔妾不死……”
说话间,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直接跪下,如此大礼呈给怡昭媛,受惊恐慌的样子宛如一只小鹿,晶莹透亮的眸子似初涉尘世的少年人儿,好似她并不知她刚才说的话是挑衅激怒,是怡昭媛的禁忌一样,不过是说了一句听来的小话,竟然还求怡昭媛饶她不死,怎得宫中还有规矩称不叫人说话了么?
怡昭媛抬手轻抚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又轻呵一声,她只沉着声色看瑟瑟发抖的李美人,并不说话,沉默间看得李美人咬紧了下唇,更是频频发颤,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了都。
这时,站在怡昭媛身边最近的卫婕妤开口了:“娘娘,这便是李美人。”
何要用“便”,怕是早经李美人茗萱阁前截走皇帝陛下一事,让李美人着实成了宫中等人所熟知的人了。
谁还能不知道啊,李美人那晚指不定吃了谁给的雄心豹子胆,竟然在皇帝陛下离开永安宫之后,截走了他,就算皇帝陛下最终也没留在碧霄宫,可也是打皇后娘娘的脸面啊。
当然现在来说此为次要,在场人都猜想李美人定是有意为之,谁不知道后宫里怡昭媛最善妒?她能听说萱贵嫔美绝,就不能听说怡昭媛善妒了么?
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李美人在怡昭媛面前提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萱贵嫔,根本就是故意抠她的逆鳞,激怒她记恨萱贵嫔。
此人真是好心毒,赏个花都不忘朝萱贵嫔身上泼油,恐怕她现在只盼着怡昭媛身上燃起的熊熊妒火烧到萱贵嫔身上呢。
再说萱贵嫔的那张脸,谁不是嫉恨之余又心生向往?
然,李美人以久病深院不谙世事为遮掩,怡昭媛又怎么会轻易饶了她?这样为达目的不息引火*的行为,也再次证实了她真是胆量包天。
怡昭媛落下轻抚鬓发的手,转而抬起李美人的下巴,她微微弯着腰,与扑簌簌落泪的李美人对视,眼里笑意晦暗:“不着急,萱贵嫔一会儿就来,到那时,你自然能看到她。”她松了手,直起腰,这才继续说:“可要仔细了看,看她是不是比本宫……还美。”
却没有让李美人从地上起来。
她们脚下踩着的可是铺满鹅卵石的石子径啊。
真巧。
怡昭媛慢慢地行走,速度一点儿也不快,她到提前摆放整齐的桌椅处,寻准确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怎么,各位姐妹还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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