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在血痕上闪耀了一下,接着沿着血痕的边缘散开,披洒了一整扇门。门内安静了,里面的家伙没有再撞门。
“快走,这个符坚持不了太久。”茅杉拍了一下言苜蓿让她跑在前面,自己拉着长鱼紧跟在后。
走廊的另一边尽头,茅杉在门上敲了三下,没有人应门。她有些急了,用了些劲又连敲了好几下。
“谁啊?”门内,白小典的声音终于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茅杉的心也放了下来,答道:“是我。”
“来了,等下。”
房间里的灯亮了,光线从地上的门缝里透了出来。等待的时间里,茅杉又在门上画了一个跟刚才相同的符文。
一分钟后,门终于打开了。白小典只穿了件衬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松开着,衣角皱巴巴的扎了一半在牛仔裤里,光着脚。
苏子瞳披着外套坐在床沿,外套里面是一件纯黑的蕾丝吊带睡裙,脖子上隐隐残留着一圈淡红的吻痕。她正把卷发从外套中理出来。
看着门口齐刷刷出现的三个人,白小典有些诧异:“有事儿?”说话间,她往墙壁那边侧了侧身子,把几个人让了进来。
茅杉最后一个进来,一进门就把门反锁了,“这客栈有问题。”
“怎么了?”白小典抓起一只鞋子往脚上套着。
“老板的女儿是具毛僵。”茅杉答道,面无改色。
“啥?毛僵?你说详细点。”白小典眨了眨眼睛,消化着茅杉这句话。
“老板的女儿已经死了,刚才我去楼下发现了很多毛发,是他从他女儿身上剃下来的。她的女儿已经变成了僵尸,被我关在了房间里。”
“也就是说你们打过照面了?”白小典调侃道,“什么毛的?”
“应该是,花僵。”茅杉答道。
花僵,异变的毛僵,比红毛僵更凶狠厉害。
“啧啧,那岂不是难办了。”白小典手插在裤兜里皱起了眉头。
“僵尸靠吸收太□□华修炼,毛色每三百年换一次,太□□华吸收得越多毛也就越纯,但能修成花僵的几率是小之又小。”茅杉眉间微露愁色,“这具花僵恐怕不是自然修成的,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不过,我之前见她的毛色并不纯,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你的意思是这花僵是被人炼尸炼出来的?”白小典神色严肃起来,转而又似笑非笑着问道:“太阴不就是月亮吗?这大山里还缺月亮吗?怎么会毛色不纯?”
“单单只靠太□□华就想炼出花僵怕是不太可能,我想这花僵是靠吸食人的精气来修炼的。”茅杉语气平淡,眼中却越发的阴沉起来。
“我刚刚跟她交过手,虽然她现在的状况不好,但想要对付她还是很难。”茅杉轻出了口气,兀自想着对策。
“怕什么,旱魃那么厉害,不依旧折在了你和老头子手下?”白小典说完突然沉默了,她又想起了她刚走不久的外公,心中一阵苦涩上涌。本来这次出游是要叫上他一块儿的,可是他却来不了了,永远也来不了了。
“爷爷......”茅杉的心情亦是低落了起来,垂目间一道灵光划过脑中,“有了。”
“表妹,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茅杉突然问道。
“6月20号。”白小典答道,揣测着茅杉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子瞳呢?”
“4月15号。”白小典替苏子瞳回答道。
“那......我呢?”茅杉问这句话的时候出奇的没有底气。
“你......”白小典恍然想起了茅杉几个月前被雷劈失忆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5月20号,刚好比我大11个月~”
说话间,门口骤然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急促的撞门声。
这么快就来了。茅杉心中暗道这花僵的非同寻常,自己画了两道符也只能挡住她这么一小会儿而已。
“表妹,这个你拿着。”茅杉迅速从双肩包里摸出一小摞对折起来的黄纸,又蹲下去用古眉剑的剑尖在地面上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