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时候,苏子瞳跟着警车回了公安局。茅杉被救护车送去了市一医院,长鱼言苜蓿和白小典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儿?”白小典见长鱼从化验室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又是那种毒素......”长鱼紧拧着眉头看着刚刚出来的化验报告,不解地摇头。上次出院的时候,明明已经好了,可是为什么?......
深深的担忧,嵌进了浓浓的瞳仁里面。被害怕与焦虑冲击的心就好比医院里欶欶落灰的白墙壁。
已是下午,白小典回了镇上。长鱼坐在病床边上望着昏迷中的茅杉,上一次茅杉昏迷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望着望着不觉地模糊了眼睛。
言苜蓿上午的时候就趴在床脚那儿睡着了,这会儿刚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已经失神的长鱼和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茅杉,眨了眨眼睛,不敢出声。
一天转眼而逝,夜又来了。
“长鱼姐姐,你多少吃点东西吧。”言苜蓿站在长鱼旁边,端着盒饭递给她。
长鱼依旧望着茅杉,一动不动,片刻才微微侧头,低低地开口道:“她此刻,会在想什么呢。”一滴晶莹飘然而落。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对言苜蓿说的,还是问给了自己。
看着一夜间憔悴下来的长鱼,言苜蓿攥着盒饭的手放了下去。
她似乎并不能体会这种情感的依托,却又似乎能感同身受长鱼的难过。想了想,小声劝慰道:“长鱼姐姐,你别担心了,茅杉很快就会醒的。”
长鱼没有说话,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病床上那人的脸,缓缓点着头。
病床上的茅杉,看不出喜忧,或者疼痛,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薄薄的阳光下。没有血色的嘴唇被洒上了暖光,似乎在提醒着它,曾经那脱口而出的滚烫誓言。
“长鱼姐姐,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言苜蓿小声地问。
长鱼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言苜蓿,道:“没有。”
“可是......”言苜蓿嗫嚅着说:“我老是跟你抢茅杉,还故意气你......你都不怪我吗?”
“原来你都明明白白的呢小姑娘,我以为,你天真无邪,童叟无欺呢。”长鱼没有再看言苜蓿,随口答着。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阳光依旧薄薄的笼罩着茅杉。长鱼看着病床上那张美丽静谧的脸,好像都在笑话着自己刚刚那小肚鸡肠的语气。如果她听到,怕也是会笑话自己吧。想到这里,随即敛了敛神色,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你,怎么说呢,喜欢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长鱼褐色的眸子漪着浅浅的光辉,淡淡的看着言苜蓿,嘴角没有写上任何的情绪。
让言苜蓿捉摸不透。
“你是茅杉带回来的,我要怪也该怪茅杉,怎么会怪你?”长鱼回头望着茅杉,满目深情。这个人,确实讨厌得很,总是有意无意就招惹别的小姑娘,自己都快被她气死了。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怪她不起来,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跟她在一起。
自从遇到了她,自己的骄傲,自信,大度包容似乎都没有了,变成了小气,自卑,斤斤计较的醋坛子。
这辈子,怕是都离不开她了。好在她对自己亦是如此,如此的情真意切矢志不渝。
“长鱼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是我看小说上头了。从遇见茅杉的第一眼,就被她身上沉敛的气质吸引了,她带给了我一种除了师父和师兄以外的,莫名的安全感。”言苜蓿说着说着就要走神了,赶紧改口道:“对不起长鱼姐姐,我就一心想嫁给茅杉做老婆,都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我现在知道了,你才是茅杉最爱的那个人,而你对茅杉的感情远远比我要深,我,我以后不会了......”
长鱼终于笑了笑,是啊,病床上的人,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耀眼,让人怎么能不爱她。
自己也终于发现,成为她的知己,成为她的至爱,是自己一生都值得骄傲的资本。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人,期盼着她能快点醒来,直到月圆星稀,直到初晨破晓。
“长医生,有个病人急需做手术,主任叫我来让你准备一下。”十一点的时候,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提醒道。
“我昨天不是跟主任说了,最近尽量不要给我安排手术。”长鱼刚从凳子上站起来,正想去病房看看茅杉。
“最近外科好几个医生请假,现在医院里,除了主任,外科能主刀的医生就只有你了。”小护士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长鱼从抽屉里拿了一根体温计,突然想起了林朗,“林医生不是也可以主刀吗?”她一边把体温计装进白大褂口袋里,一边问。
“林医生上周就请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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