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沙场却憋屈的被人在城中偷袭得手,元景山死不瞑目,他要知道敌人是谁,那个领兵将领是谁。
他被五花大绑押到大院里,其他士兵们则四处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东西,大门外一个全身披挂的军人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元景山就着火光看去大吃一惊:“是你!”
“别来无恙,平原郡公。”
元景山因功受封平原郡公,说话的赫然是安州总管、杞国公宇文亮!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元景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平庸无奇的宇文亮,那个循规蹈矩的宇文亮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幼帝登基杨坚专权安州总管宇文亮不服这是可以预见的,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站在杨坚这边?自己也是中午才收到尉迟炯的密信,下午才决定拒绝,他是怎么知道的?
安陆到这有两百多里突袭不是不可能,换做自己也会搏一把,但宇文亮这个胆小鬼怎么敢如此用兵!
呆了片刻他随即咆哮起来:“宇文亮,你袭击同僚是何居心!你这是谋反!”
“谋反的是你!”宇文亮打断了他的话,“杨贼专权意图不轨,你不思报国反倒助纣为虐,企图袭击安州意欲何为!”
“元景山!你是元氏后裔,大周带你不薄为何谋反!”
元景山为北魏皇族元氏后裔,宋安王元琰之子,北魏后来分裂成东魏、西魏,东魏被高欢奠基的北齐取代,西魏被宇文泰奠基的北周取代。
他听得宇文亮的话睚眦俱裂: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正要开口大骂却见眼前寒光一闪随即自己头颅被砍了下来。
“怎么可能...”
这是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总管,找到了!”一名士兵双手捧着个木匣走到宇文亮身边,将盖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黄澄澄的黄州总管大印。
“很好,封锁全城,把官吏全部搜出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
黄城南门外,宇文弼身中数箭领着几名家将策马狂奔,身后十余骑兵紧追不舍。
方才他在城中凭直觉发现不对却未放在心上,待得大批骑兵冲入城来为时已晚,宇文弼领兵多年当机立断:“出城!”
如此多骑兵偷城肯定不是南陈那帮鼠辈的手笔,如今唯一可能就是安州那边来的骑兵!如此轻松一击得手对方必定谋划周详,城里是不能待了要赶紧逃出去!
安州在黄城西北方向,如此北门和西门是不能去了。黄州总管府下辖各州大部在黄城东面,黄城东郊为滠水只有东门外一条石桥可过河敌人不可能不防,那么唯一逃生几率比较大的就只有南门!
片刻之间宇文弼就想了个通透,家也不回马上带着家将策马向南门疾驰而去,就在这时一股骑兵也从城外向南门绕去控制大门,他和手下血战一番总算逃出来。
总管元景山是顾不上了总不能陷在一处,只能等自己逃得一命到其他州调集大军再回来报仇了。
“郎主保重,我等殿后!”几名家将见追兵越来越近,一咬牙翻身回去堵截为郎主争取时间,他们跟随宇文弼多年忠心耿耿,如今情况危急是到了献身救主的时候了。
得益于家将奋力拦截宇文弼甩下追兵,听着身后的厮杀声他双目发红:宇文亮,他日我定要将你斩于马下出了这口恶气!
事到如今很明显,是安州总管府的骑兵袭击黄城,南陈没有如此精锐的骑兵,虽然不知道安州总管宇文亮为何要这么做,宇文弼还是决定先逃出去将黄州总管府剩下各州军队集结起来自保,等辅政的左丞相杨坚下令平叛时再出这口恶气。
疾驰间坐骑突然一坠他凌空向前飞去,在地上摔了几个跟头已是头破血流眼冒金星,还未回过神便被一旁涌上来的人捆起来。
“南贼,南贼!”宇文弼知道自己中了绊马索,如今情势危急只得尽量蒙混过关:“我乃大周好儿郎,化作鬼也不放过你们。”
“谁是南贼了,我等是安州将士。”有一根筋的士兵中计。
“原来是同袍!快,我有紧急军情禀告,带我去见你们的军主!”宇文弼决定能屈能伸,当下之急是哄过眼前小兵保住脑袋,再去见此次领兵的将领曲意投降,待得朝廷大军南下平叛时再伺机反正。
“啪啪啪啪”身边响起掌声,一名年轻将领拍着手向他走来,就着昏暗的夕阳余晖,宇文弼看去那将领全身披挂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地,什么地干活!”年轻将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