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是干净。朝堂的那些重臣,每一个都私心极重,哪怕看似为国为民,也都要顺带着为自己,为族人,为党羽牟利。”
年轻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骆思恭又继续道“皇上,不算明君,但也说不上是昏君,他有些想法,只是,朝堂上下处处掣肘,难免有些泄气。”
“咳咳咳”
骆思恭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他擦了擦嘴角,起伏着胸口道:“哎,人之将死,废话也多啊。不说这些了,你是个极聪明的人,不应该跟着我这个半死之人的。”
年轻人抬头看着骆思恭,好似犹豫了下,道“大人放心,此番事了,我便南下,终身不过江。”
骆思恭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打算,将你介绍给惠王认识,或许,在他身上你能找到报仇的办法。”
年轻人一怔,道:“属下不明,还请大人指教。”
骆思恭笑了声,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睿智,慢慢的道:“你不明白,只是你的阅历不够,不是你不够聪明。惠王殿下这次的动作,藏了很多东西,我一时半会人也看不透,但终归离不开锦衣卫帮忙。待养性回来,你让他告诉惠王,我想见见他。”
年轻人看着骆思恭苍老的面容,以及两鬓的白发,面无表情的脸上动了动。
他从骆思恭的话里听出,骆思恭是要托孤了。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朱栩就穿戴整齐,坐在门口,抱着一大碗刨冰西瓜,一边吃着,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金銮殿方向。
他对朝堂那些大人们的脾性非常清楚,他既然给他们开了头,闻到了血腥味,没有道理不扑上去闻一闻,然后狠狠的咬上去。
按理说,这件事情的中心应该在漕运上,不过朱栩同样明白,将大挪移术修炼的炉火纯青的大人们,很快会将这件事变成党争,最后要么一方让步,两边妥协,皆大欢喜。要么就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两败俱伤。
自然,最终裁决还是在他那皇兄手上,但这种裁决绝大部分还得看大人们是怎么演绎的。因为,朱由校对漕运的了解程度,比街上随便拉出来的一个普通百姓强不了多少。
朱栩之所以笑,是因为不管这些大人们怎么来,事情已经开了口子,就一定要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必须是显现朝廷的‘正大光明’,也要表现大人们的‘忠直为国’。
于是乎,肯定要有人倒霉,利益要让出来。
朱栩不管朝堂大人们怎么来,怎么糊弄朱由校,如果满足不了他的胃口,那事情自然就完不了。
“殿下,小心着凉。”
姚清清从里面走出来,将一个毯子放在朱栩的腿上,轻声说道。
朱栩押了押退,转头看向她笑着道:“清清姐,如果有人要给你送银子,你打算要多少?”
姚清清怔了下,她对银子一向看的淡,微微摇头道:“妾身不需要银子。”
朱栩笑容满面的点头,道:“说的不错,我不要银子,我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