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正喝粥,望了眼道:“快,让舅舅进来,今后舅舅来了不用通报。”
刘时敏微微躬身,退后示意傅昌宗可以进去了。
傅昌宗有些感激的看了刘时敏一眼,尽管过去了很久,还是难掩心潮澎湃,心里暗自警醒自己,他那位外甥成功了,已经是皇帝了,不能如以前一般随意。
他走过来,对着正在吃粥的朱栩就要拜道“臣,傅昌宗……”
朱栩连忙扶助,拿手擦了擦嘴道:“舅舅不必多礼了,快坐下,吃点粥,跟我说说外面的事情。”
傅昌宗见朱栩没有因为骤登皇位就翻脸不认人,跟以前一样待他,心里甚是安慰,带着激动与忐忑坐在朱栩对面。
傅昌宗不饿,倒也陪着朱栩吃了几口,如同他们往常一样,开口说道:“丧仪,尊号这些都没有问题,登基日期,定在在下个月初一,年号还在争论,现在麻烦的是,信王的位置到底是什么,还有就是内阁辅臣只有三个,需要增添。另外,兵部的王永光丧母丁忧,工部尚书也已经递折子辞官,都察院都御史那边也要告老还乡,现在都是在争议这些。”
朱栩嗤笑一声,放下粥,擦了擦嘴道:“他们这些人,果然是没事做,闲的,尽想着争权夺利了。”
傅昌宗也很无奈,这就是现在的官场,不论是换谁都一样。
当初顾宪成因为党争,愤然辞官不就,可他创立的东林党,高攀龙,李三才,赵南星等人都是一起的元老,登上高位,还不是打着‘驱邪用正’的旗号,大搞党争,排斥异己,任人唯亲,陷入党争而不可自拔。
朱栩想了想,道“他们要争就让他们争,信王……内阁今后定员六人,不设首辅,由信王统辖。户部尚书,舅舅你来当,吏部尚书周应秋,兵部尚书,暂缺!”
傅昌宗本来听说朱栩让信王统辖内阁心里一惊,但旋即想到户部,兵部,吏部这样的要害都是朱栩自己的人,那内阁其实也并不是很重要,思索着点头道:“这样做,倒也合适,不过,怕是要费一番手脚……”
“不必,”朱栩笑容诡异,道:“我有一块上好的挡箭牌。舅舅,你陪着他们,看看他们争到什么时候,待明天大势一定,就由不得他们了!”
傅昌宗自然知道朱栩并不是先帝,行事并不那么‘光明磊落’,沉吟一声,继续解释道:“杨涟,晋升左都御史威望甚高,户部尚书倒是没有人争,吏部尚书争议非常大,顾阁老,信王,孙阁老,杨大人都有人选举荐。至于,内阁辅臣,杨大人希望叶老大人复启,顾阁老等人反对。”
朱栩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说了一阵,傅昌宗便离开文昭阁前往皇极殿,继续做他的‘卧底’。
朱栩喝了碗粥,送走傅昌宗,长吐一口气,半躺在那,思绪翩翩。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坤宁宫内,张皇后守着朱由校的遗体,不眠不休。一干嫔妃跪在不远处,悲悲戚戚。
金銮殿上的大人们依旧吵的难分难解,哪怕嗓子哑了仍然是毫不妥协,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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