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向郑夫人施暴?可是真的。”赵峥沉声问道。
方七丈苦笑道:“我在乡下长大,之前也不信这世界会有这等恶人,但到了这里才让我开了眼界。【ㄨ】”
“听你这么一说,真想将他从坟里拉出开再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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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一名典吏不顾忌讳跑进内院通知一向爱睡懒觉的知县,有人击鼓鸣冤,这在古代可是大事,绝非想后世电视那样,有冤屈动不动就去敲那个鼓。那是有代价的,无论敲鼓者对错,要先打二十杀威棒或者滚钉板。等你挨过这些惩罚没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而县官听见有人敲鼓,就必须升堂审案,原告不需写诉讼,也不用交公堂费。
但这个时候知县一般都还在睡大觉,如果待会这鼓声将附近居民引来,见县官还不升堂,对知县的清誉有很大的影响,都是也落了政敌的口实,乌程知县的差遣可有不少人盯着。
典史冲进门后,却被仆人止住了脚步,说知县正在更衣,让他稍安勿躁。典史听了一阵纳闷,莫非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知县起的这么早?
不一会知吴县就穿戴整齐出来了,见到典史满头汗水,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也知道国师今日要离开湖州?过来通知我?”
典史一阵结巴:“不,不是,有人击鼓鸣冤!”
吴知县皱眉,国师地位遵从,岂不说皇上对他信任有家,如今史弥远罢相,宣缯进入政事堂,重新成为宰执,而这宣缯与国师正是联盟。所以要论当今大宋谁对朝野影响力最大非国师莫属,而自己属于史党,如今得赶紧找新靠山,国师正是不二人选,没空搭理那些刁民。
“不见,你告诉那人,让他过两日再来,我必定升堂为他伸冤,如此也省去了他身上的二十杀威棒。还有你去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天悦酒楼拜见国师。”
典史见事情变得如此复杂,有哭的冲动,自己招谁惹谁,当初偏偏要收郑姨娘的钱,答应她替她疏通疏通,判那个方七丈轻刑。所以才会第一个冲进来通知知县:“吴知县,外面敲鼓的不是别人,就是捐赠慈幼局十亩良田的郑姨娘。听说前两日,她的儿子被国师收为入室弟子!”
吴知县听了,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她所告何事?”
典史有苦难言,生怕郑姨娘是来告他收受黑钱的:“不知道?她没说,只说冤屈要当面向知县您禀报。”
吴知县听到这里,只好无奈得去见一见黄妙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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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您所告为何?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只是本官现在有急事要做,你明日再来如何?”郑员外来到衙门大门口,面对着众多围观的百姓闻言说道。
黄妙妙摇头,一副决不妥协的神情:“我昨日带我远房表弟外出散心,没想到我表弟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到监狱,也没有开堂审案,直接就不明不白的进了大牢。天日昭昭,还有王法吗?”
吴知县见民众有起哄的姿势,也知道牢头暗地里搞的那些事,但看在他们孝敬的钱不少,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眼下他却撇的干干净净,严厉苛责身旁的典史问道:“王典史,可有此事?”
王典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事情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眼下知县要他来顶缸,背黑锅,他只得认了:“想来是下面的人疏忽,将郑姨娘的表弟误认为是正在通缉的江洋大盗,属下正在核实!”
吴知县见王典史如此识趣,偷偷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令王典史毛孔张开,浑身舒坦。
“那你快去大牢提人,以后要严加看管你的手下,不要让他们胡作非为!”吴知县草草结案,想快点去天悦客栈,自己不求对一个去,但绝不能最后一个去。
黄妙妙好似不解风情,不依不饶的说道:“知县,是非曲直,当由公堂审判,我表弟平白遭受不白之冤,当还他一个清白之身,不能稀里糊涂的进去,再稀里糊涂的出来!”
吴知县有些急了,低声说道:“郑姨娘,万事等到明天再说好不好?”
黄妙妙却大声说道:“知县,我不懂这冤屈为何要等到明天,难道知县今日不能公正严明,非要拿等到明天吗?”
如此硬抗知县的话,让低下的民众热血沸腾,当即有人叫好,然后掌声雷动,湖州不满这黑心县官已久。
吴知县当即黑脸道:“郑姨娘,莫非你要聚众闹事?不要以为你攀上国师高枝就能为所欲为,国师当世圣贤,就算收了你儿子做弟子也不会偏颇于你!”
黄妙妙笑道:“国师认为我有罪,也会公堂审判,不会私相授受!”
吴知县见黄妙妙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当即怒道:“你是想先吃二十杀威棒?”
黄妙妙毫不示弱:“吃了又如何?我既然敢击鼓鸣冤,就是本着相信大宋律法而来,是非曲直,公堂审判!绝不偏颇。”
吴知县此时被逼到绝路,但也不敢彻底撕破脸皮,且不说这郑姨娘近来声名远播,就说他儿子与国师甚为投缘,当即收他为徒,吴知县也不敢破釜沉舟。但厮混官场二十多年,别的本事学到,这托字诀的功夫他可是得到个中精髓。
“给我打,慢慢打!”
吴知县暗中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们这二十棍,伤皮不伤肉,慢慢的打到他回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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