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葛骠不慌不忙的下令声中。朝阳号调转船头脱离了战场,完成了它惊险而刺激的处女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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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汉城,景福宫。
大殿中争论声不绝于耳,而御座上的李倧双目半睁半闭,似乎根本没听殿中大臣们在说什么。
也不知从哪一世开始,朝鲜的朝堂上便经常看到这样的局面:任何一件事,一旦牵扯到了党派之争,便会吵得昏天黑地。没个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争出什么结果!
朝中党派太多了!李倧心中哀叹了一声。
五年前拥立李倧即位的主力西人党固然势力雄厚,可西人党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参与拥立的勋西派和没参与的清西派已经初现分道扬镳的苗头;再加上同样参与了拥立的南人党以及在朝中根深蒂固、一直企图东山再起的东人党。还有李倧即位后分裂成了骨北、肉北、中北、清小北、浊小北的北人党,整个朝鲜朝堂就像一锅色彩斑斓的大酱汤!
日常一些小事都要吵个天翻地覆的朝鲜朝堂。遇到海寇据岛作乱、擅杀世家大族这样的大事当然更是你争我夺、吵得不亦乐乎了。
水陆并进、派兵平乱还好说,几乎没人敢反对——开玩笑,失土之责谁敢担?
可一到具体派谁领兵出战,朝堂上立刻就炸开了锅——对方不过一群海寇而已,在这些高居庙堂的大佬眼中,王廷大军一到必定手到擒来;这样的大功怎能容许旁落?
于是乎各派纷纷提出了自己的人选,竟多达9人!
经过第一轮半个多月的论战,那些实力稍弱的派别,如北人党诸派铩羽而归,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现在仅存的3名候选人,分别来自勋西派、清西派和南人党。
真正的斗争,这才算刚刚开始!
这3人倒都是老于行伍的,不同之处在于,勋西派推举的那位,因在平定李适之乱中出力最大,所以日益骄横,李倧很担心他再立大功后更加狂妄,弄不好会变成第二个李适;而南人党推举的,则是一名后起之秀,据称“编练新兵天下第一”,可李倧觉得,会编练新兵就一定能打赢仗?
最后就剩清西派推举的这位咸镜南道兵马节制使泉智男了,他已是63岁的老将,早在壬辰倭乱时便已从军,累功升为兵马虞侯后,率军攻克倭国占领的荣州,战后升任兵马节制使,任职多地;其人用兵极其稳重,最擅长用堂堂之阵迎击敌人,几乎没有行险的记录。
正因为他的这个特点,才让李倧觉得,他才是此番出征的最佳人选——李倧内心同样轻视济州那些明人海寇,在他看来,对付一群乌合之众,正是泉智男这样沉稳持重的老将最合适。
“……泉节制使用兵虽佳,然其惧内!用之岂不贻笑大方?……”
就在李倧默默梳理着泉智男的履历时,大殿中不知谁的一句话飘了过来,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带兵打仗跟怕不怕老婆有一文钱关系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猛地起身一甩袖子道。
“天色已晚,且先退朝,明日再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