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
周弘好笑看着她:“穿上,有事。”
她瘪了一下嘴,慢悠悠地起床来。
周弘给她穿了鞋,行到北墙面,由东向西自量七步,伸手在墙上按了一按,又转过身来,俯身在床下的地板上按了一按,有些轻响声,一面墙壁竟然轻轻弹了一声响。
湘君大惊,捏了捏周弘的手:“这是?”
周弘端了一盏灯:“地宫,你随我来。”
湘君直觉此事了不得,也不知道为何周弘怎么将如此隐秘的事情摆在她眼前,也端了盏灯,抬脚随他入地宫。
一路下了楼梯,周弘在前方引路,昏暗灯影之下,身影寂寥,他本是年少之人,兼习武多年,身姿挺拔,不该有这孤寂之感,可此番却暴露无遗。
湘君有些叹息,伸手拉了拉周弘:“你怎么知道地宫?陛下知道吗?”
周弘端着灯盏,照亮她的面庞,双目沉沉:“父皇病重之时,她已权势滔天,自大皇兄死后,父皇便死心了,将这地宫的秘密告诉于我。”
告诉他?湘君隐隐约约有一股不是很好的预感,她嘴里有点干:“先帝之意,是让你承帝位?”
灯影摇曳,周弘眼皮轻垂,声音轻微:“担子总有人要挑。”
湘君...周弘能这样说,她自然也不多问,只心头揣测起来,许是先帝说过,也许是没说过,总归陛下是不知情的。
二人行过地宫回廊,一走乃是近一个时辰,方出门见天日,一出来便是一间房屋,周弘十分熟悉地到桌旁再点了一盏灯,接连几盏灯,将屋子照亮。
湘君这才看明白,这是个书房,看起来还似有人居住。
叩叩叩,有人推门而入,进门一个黝黑精神的白须老伯,老伯一见周弘,立即屈身下拜,周弘伸手扶了一扶,介绍湘君道:“这是夫人。”
老伯看了眼湘君,屈身拜了一拜,启口唤“夫人”。
湘君微微点头,周弘又领着湘君返回地道,一路上只有二人的脚步声......
返回旧宫,天刚放亮,周弘又让她歇一会儿,湘君不知道他搞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在床上挺尸睡不着。
宁娘醒得早,在那边叫唤,让惜月给抱了过来玩。
周弘把宁娘放在枕上,宁娘又敞着腿儿坐着,看着自己脚上的小红鞋子,看见周弘和湘君都沉默躺着,自己先忍不住了,跑去抱着湘君亲。
周弘一把抱了宁娘,逗她:“你惹你娘做什么?”
湘君掐了周弘一把:“是她惹我么?”
她也使性子,生了宁娘使得少了些,这次周弘把她蒙在鼓里,她是心头不畅快,又不想再逼着他问,性子就跑出来了。
周弘让她逗乐了,方开宁娘,撑着手臂来捏她的鼻梁:“你急什么?带你走一遭,只是以备万一,还用不上呢,要是能用上,我自会告诉你。”
湘君恨极了他这种心头有棋的样子,只想咬他两口泄愤,踢了他几脚,躺了一会儿,好像理通了些什么,事情越是重要越是危险,他告诉她这个事,应该是做准备,可是他能做什么准备?
她抿了抿唇,心头沉甸甸的,抓着宁娘的脚:“周弘,我又有了,你...不能让我吃亏。”
周弘发笑:“我让你吃什么亏了?”
“...你知道。”
“我知道?”
“嗯...你。”湘君不和他闲扯,抱着他的脸亲了亲。
宁娘咯咯笑了,也抱着周弘的脸亲了亲。
惜月进屋子来,抱宁娘去吃奶,湘君望着惜月的背影:“陆子易也忙,我替他养妻都养老了。”
周弘跟她咬耳朵:“那你把她嫁出去不就成了,等陆子易做什么?”
湘君白了周弘一眼,若不是陆子易跟他通气儿,她也不会让惜月傻等,这会儿倒来说她了,她又伸手掐了掐周弘。
周弘“嘶”一声,抓了她的手:“谁教你这样的。”
“你松开!”
她心头不爽,就跟他犟起来,周弘哪儿有脾气跟她解释什么,手指一探就伸入她的衣襟作怪,欺唇压下,气息浓烈炽热。
周弘素来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亲了一通,伸手摸了个遍,才松开来,低声说:“不用上心,还有些日子,咱们能生好几个孩子。”
谁知道呢?朝中形势变化多端,指不定出什么变故,湘君默默地翻了个身,听他的意思,这两年还是不会轻举妄动,或许是时机不到吧......
当日夜里,睡至半夜,周弘又入地道,这次湘君没跟着,只能在床上烙大饼,暗自猜测:这就是周弘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