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看看你这幅嘴脸,可比电视里那些反派坏的多了。”
我这般一想,顿觉不错,忍不住又有些悲凉,但这番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太过爽快,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安邦德捏紧拳头,咬紧牙关,眼珠含泪,眼神凶狠,几欲发狂,他喊道:“你滚!你给我滚!这是我的家!你给我快点滚出去。”
他一发怒,我顿时又心慌起来,深怕他去缇丰王子那儿告状,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自掘坟墓,在劫难逃么?我立马安慰道:“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兄台切莫当真。”
他呼呼喘气,可一点儿都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迹象。
气氛有些尴尬,我暗想:要不然我动点手脚?就说抢救失败,回天乏术?让这人一命呜呼?
想是这般想,可又不敢当真下手。
就在这时,安邦德的胸口皮肤突然开裂,他惨呼一声,鲜血如喷泉般喷出,我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暗想: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肌肉朝外翻开,肚皮鼓起,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他壮硕的躯体下爬来爬去,过了片刻,我抓住他的胳膊,通过他的关井穴试图帮他止血,他哇哇乱叫,浑身抽搐个不停。
彭地一声,他的肚子破开个大洞,我见到一只浑身翠绿,沾满血液和胃液的怪物蜷缩成一团跳了出来。它伸展开身体,大约有半米高,四肢趴在地上,身躯瘦骨嶙峋,背部隆起,朝我大声咆哮。它有着一个怪异的圆形脑袋,光秃秃的,却与婴儿的脸有些相似。
一个用四肢爬行的幼儿,一个畸形的尸鬼。
我醒悟过来,喃喃的说:“墨慈神教的法术,近乎羲太族的妖法,他们在你的体内布下了寄生种子,这些墨慈神教的教徒,他们凭借这些寄生种子来定位你的位置。”
安邦德居然还活着,更离奇的是,他居然还有残留的意识,他说:“什么?”
我伸手在他肩上按摩,止住他流出的鲜血,用被单绑住他肚皮上的大洞。那怪物凶狠的看着我,眼神狡猾而恶毒,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当你加入墨慈教会的时候,他们对你施加了诅咒,你的血液中蕴含着极微量的墨慈病毒,就像伦敦那些受到感染的人类一样,而指骨今天触发了这些病毒。”
安邦德虚弱无力,颤声说:“救命。。。。。救命。”
我说:“尽管放心,你的伤口并不致命。至少有我在此,你当性命无虞。”
由于安邦德体内的毒素微弱,他能够保住性命,而没有被转化为丧失理智的狂暴尸鬼。眼前这个怪物是墨慈的病毒变异而成的,它懂得随机应变,知道什么时候该夺取人类躯体,什么时候该杀死宿主,从而自力更生。
怪物怪叫一声,四肢用力,如疯猫一般高高跃起,我注意到它有着锋锐的爪子,显然还有尖利的牙齿。它的攻击模式很简单,根本无需判断,我硬化拳头,正中它的面门,它怪叫一声,凌空身躯扭转,避开了正面冲击,我这一拳没有打实,它仅仅受到轻微的伤害。
怪物警惕起来,开始围着我绕圈,它的动作比猫更敏捷,攻击之前毫无先兆,而且比猫更加有力而残忍。我小时候曾经和野猫对打,被野猫挠得抱头鼠窜,好不容易才留得颜面完好。现在我今非昔比,已非吴下阿蒙,此时往事涌上心头,胸中涌起万丈豪情,眼前的怪物渐渐变化为昔日那所向披靡的野猫,我咬紧牙关,全神戒备,暗道:今日在下便要报昔日的一箭之仇。
那怪物骤然暴起,再度朝我猛冲过来,我怒吼一声,也腾空而起,一招“鹰鹞拨云”,铁腿朝它踢了过去。我们两人在半空中飞速靠近,我感到心脏狂跳,那张光溜溜的狰狞面容朝我一点点扑来。
我一脚踹中它的脸,它一爪子抓住我的胸口,这家伙的爪子居然能伸长?好在我早有防备,在跃起之前,我在胸口垫了一本厚重的书。
当我的脚踢上它脸的时候,这怪物故技重施,想要半空避开要害,但我已经算好它退路,一脚追魂而至。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把怪物踹的满脸是血。
我潇洒的落在地上,背对着那昏倒在地的怪物,昂首挺胸,仰天长叹,只觉得四周寒风瑟瑟,一股苍茫的英雄气概油然而生。
萨佛林说:“不过是打赢一只寄生虫,你有什么好装的呀?”
她无情的话语顷刻间让我幻想破灭,巨大的失落顿时攫住我的心神,我趴到在地,觉得四周的黑暗瞬间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