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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策大声欢呼,问:“张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
挚友先生说:“我以纯阳之力护住他的心脉,阴柔之力侵入经络,震荡周天,以畅通穴道醒脑,以脑而正魂,魂正则邪退,邪退则人还也。”
无策听得愣头愣脑,虽然被面具挡着看不见表情,我猜他嘴巴恐怕张的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则微笑道:“久闻先生神功盖世,纵横阴阳,凤游天地,龙行四维,身动风云,气贯山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五体投地,佩服万分。”暗地里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中医蒙人那一套吧。”
挚友先生笑道:“岂敢,岂敢。雕虫小技,自不如阁下神通妙法,正魂扶气,戏谑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望则通天穹,下临则沦四海,阁下身负如此法术,又何必太过自谦?”
我被他说的一呆一呆的,过了半天,才怏怏的说:“咱们....还是快点救人吧。”
随后我们分头行动,我传入信息素,与受害者的大脑沟通,在灵魂的空间帮助那人战胜水蛭的侵袭。这些水蛭似乎是专门用来噬魂用的,虽然本身并不厉害,但在灵魂空间之内却相当难缠,好在我深谙此道,应付起来也不为难。
相比于现实世界,灵魂空间内时间运行缓慢,因而这法子见效很快,通常几秒钟就能把人救回来,但我每次从疯神之网逃命的时候,免不了要被折腾的七荤八素。
挚友先生那神汉巫法般的手段倒比我轻松得多,我总觉得他完全是瞎蒙的,可偏偏就是有效,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大约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把所有学者抢救了回来。无策慌了神,显得忐忑不安,因为他是咱们三人之中唯一救不了人,反而把人害死的,不过这小子从小就杀人,而且身上魔血作祟,这不安很快就一闪而过。
我们救下来的学者全数精神惨淡,昏迷不醒,挚友先生替他们稍稍把脉,说道:“他们脉象无力,似乎被那些水蛭抽干了精力,好在性命无碍。”
无策忽然问:“那些水蛭呢?它们跑哪儿去了?”
我心脏扑通一跳,扭头扫视,发现除了被我们杀死的水蛭之外,其余二十几只水蛭全数不知去向。我干笑几声,说:“也许诅咒失效,它们全都消失啦。”
就在这时,一旁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我们警惕的回身面对他,发现此人正是那位以披风遮住脸颊的怪客。
他用意大利腔调的英语说:“你们是亚克·墨慈教会的人,为什么要拯救人类?”他声音有些发颤,我从中隐约能听出惭愧而失落的情绪,这人非常年轻,与无策年纪差不多。
挚友先生沉默片刻,说:“你听得懂中文吗?”
那人迷茫的摇了摇头,示意不懂他在说什么。
挚友先生无奈的看着我,于是我用夸张的意大利英语说:“我们虽然崇拜墨慈,但我们也是卡玛利拉的人。如果我们袖手旁观,似乎违背我们与天主教的协议。”
那人低头沉思,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三人正不知所措,不远处的那三个血族缓缓站了起来,乔·禅望着我们,虚弱的问:“血亲,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似乎做了个噩梦。”
噩梦是灵魂中泄露出来的信息,是大脑中无法解密的乱象,世人不懂得梦境的奥秘,仅仅以为那是现实世界的暗示和倒影,那其实是一种谬误。
梦境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缩影,是灵魂中无法测定的,混沌的概率云。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蒙面怪人说:“你们被书中诅咒波及,某种强大的法术将你们困住,甚至包括这儿所有的凡人都深受其害,但这三位先生拯救了所有人。”
帕斯卡尔笑着说:“是吗?你又是谁?啊,我记得你是那位名叫西梅奥内的意大利学者,你是陪同桑迪内教授来的,是吗?”
西梅奥内并未回答,只是说:“我总觉得你们三人有些面熟,但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臭名昭著的血族,你是墓穴之鬼帕斯卡尔。”
帕斯卡尔摇摇晃晃的鞠了一躬,说:“准确的说,我叫墓穴贵族。”
西梅奥内望着乔·禅,他说:“你是安息日祭祀,冰血乔·禅,我居然差点儿忘了你的名字,你曾经在乌拉圭蛊惑整个村庄的人祭祀他们的幼童。”
乔·禅脸上的笑容如此和蔼,仿佛那指控与他半点儿也搭不上边,他后退半步,坐在了椅子上。
西梅奥内最后望着笛莎,他说:“跗骨美人笛莎,你曾经刺杀过圣骑士里奥·贝托,梵蒂冈愿意出五千万美金要你的脑袋,血族。”
笛莎通体无力,戒备的望着西梅奥内,一步步的朝后退去,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胆量与我们如此说话?”
西梅奥内除去披风和大衣,露出一张青涩而纯洁的脸庞。
我吃惊之下,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我曾经在空姐女士小唐的回忆中见过这家伙。
他朗声说道:“我是朗利·海尔辛伯爵,梵蒂冈的血族猎人,我来此度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这么多不服管束的大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