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中,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到水面,必须有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一个地联起来才成。
而这样子的海中,深沉的月色下,放眼望去只看得见一片昏暗,有游鱼自珊瑚丛中翩然而过,斑斓的鳞片隐隐折射着辉光。
忽地,从看不见底的黑暗中浮起了一抹亮色,那是极明亮极绚烂的蓝,像是环绕在巴哈马群岛边的澄澈海水,又像是遥远北极的清冷浮冰,透射着不属于这世间的瑰丽色彩。
人身而鱼尾的美丽生物轻轻摆动着那美丽的尾巴,划开了沉寂冰冷的海水,姿态优雅如同在跳一支华美的舞。
在人类还信奉着神明存在的遥远年代,那时候还有许多他的同族存在于世界各地,人类为他们编造了种种神异的传说——他出生的地方,人类将他视作海神波塞冬的孩子,沟通大海与陆地的信使。
只不过在更多的地方,他们被认为是唤来暴风雨淹没船只,以歌声诱惑水手的可怕海妖。
天知道歌唱只是他们的爱好,比起淹没船只,他们更喜欢水手们濒死时绝望恐惧的灵魂——那是海妖们代代相承的至高美味。
海之信使,诞生于古老希腊爱琴海泡沫之中的美丽生物,这个人类赋予的名字被他和他的祖先一代代的继承着,虽然同一时期的海上,只能存在着一个。
海妖是绝对的独居生物,同族即是生死大敌,资源,伴侣,领地,只要相见,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哪怕是母亲,也不会抚养自己的孩子,她们只会把生下来的蛋远远丢弃,任凭其自生自灭。
代代相承的记忆里回荡着海妖的歌唱,伴随着透明的气泡鱼尾轻摆,月光下翻搅出大片梦幻般的璀璨光彩,这世间唯一的悄然浮上了海面,趴伏在一块礁石之上。
现在在下雨,初春的雨水异常的冷,不过对于以冰冷深海为家的海妖而言毫无妨碍,海浪很大,和着狂风拍击出汹涌的音符,这种天气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狂欢节心情很好地哼唱着曲调,眯眼远眺海岸线上的灯火绚烂。
那里是人类的城市,他很清楚这一点,人类之于海妖总是有着超乎想象的吸引力,为此他们甚至进化出了与人类更加相似的外貌。
在他诞生的数百年来也曾数度悄悄混入人类之中,如同他的许多祖先做过的那样,利用天性中的凶残和狡诈积累下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
人类都是喜欢财富的,他传承的记忆如此告诉他,他要好好保存积累那些财富,那些除了亮闪闪之外毫无价值的东西,为命中注定的那一次相遇做好准备。
为了留下那个注定让他一见钟情的人类。
会是什么样子呢,那个人类?在海妖意义上尚且年轻的想象着,不自觉甩动尾巴激起浪潮,黑沉的海水与他白皙近乎透明的光裸背部分割出一道明显的界限,海水下磷光点点,蓝色的鱼尾上光滑而美丽的鳞片恍惚在海上洒下了一小片星光。
当真美好得如同一场童话中的幻梦。
忽然鳍状的耳朵抖了抖,敏锐地接收到空气中的声波——有船的声音靠近了,于是长长的鱼尾一甩,浮出水面透气的海妖又无声无息藏进了波澜起伏的黑沉海水之中。
“噗通——”船上有什么东西被丢了下来,开始还在水面浮着,没多久便缓缓沉入了海底,而船只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停留许久才掉头离去。
已经第三天了。每天被落水物骚扰的海妖在心里计算着,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家里天天被丢下点垃圾,所以他开始考虑搬离这里。
这已经不是那个用风浪就能让人类望而却步的年代了,他也只能努力地与时俱进避开那些会让自己暴露行迹带来麻烦的海域,比如他那已经变成旅游胜地的老家爱琴海。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甩甩尾巴往更深的地方游去。
他的身后,几条饥饿的鲨鱼撕咬着沉入水底的东西,染红了大片的海水。
长夜将尽,不挑食的好孩子们又饱餐了一顿。
而海浪,会在涨潮时将那些“残羹剩饭”,诚实地送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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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幸福地对着他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三百年中减去一年;但当我们看到一个顽皮和恶劣的孩子而不得不伤心地哭出来的时候,那么每一颗眼泪就使我们考验的日子多加一天。”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平缓,躺在床上的孩童已然陷入沉眠,圆鼓鼓的小脸露出甜美的微笑,让他的父亲忍不住在他额上留下一个亲吻。
“海的女儿?”靠在房门上女人小声笑道,“哦h,jack是个男孩子。”
“我觉得他还是很喜欢的,haley。”hotch小心地站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儿子的房间。
“他只是喜欢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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