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画像,画中少年笑得纯良,额头小碎发下是一双乌黑乌黑的桃花眼,很俊秀生动的一张脸。
长得还真是一副主角样,玄荥悠悠收起画轴。
流央大陆十年,主角对他的影响早已没一开始那么重了,只要记得,这是一个要除去的人就够了。
不知道对方现在还在不在上玄宗,他已经叫明旭注意一下清晖的安全了,如果能趁此抓到主角,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行,两年后四方大会,相信对方也是一定会出现的。
玄荥提着剑准备去试剑林,刚出门,正好看到自家徒弟在抄《剑则》。认真的侧脸,专注的眼神,好像被朝阳踱上一层光晕。
他颇觉欣慰地走过去。
“师尊?”圣君霄连忙放下笔,起身,行礼,微微笑了笑。
玄荥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他说,自家徒弟虽然在别人面前已经是一副守礼端方的道貌岸然样了,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就小傲娇小懒鬼之态尽显,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懂得尊敬长辈(→他)了。
他看看自家徒弟柔柔的笑容,又看看对方背后桌案上毫毛都歪了的笔。然后拨开矗在自己面前的大只生物,拿起桌案上的纸张。
圣君霄脸上好看的笑容裂了。
玄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裂了。
只见上好的宣纸上,是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软趴趴、如狗爬。真是白瞎了刚刚那一副认真专注的男神脸了。
“师尊……”圣君霄重新挂上笑容。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玄荥打断了,“你说你是会写字的,我就没有再多理会,现在看来是我疏忽了。”
在经历了震惊呆滞以及“这居然是我徒弟写的字真丢人”等等一系列复杂情绪后,玄荥已经光速冷静下来了。
写字是一门比引气入体还要基础的课程,大部分弟子在未入宗前就学过了,少部分家境贫寒的内外门子弟也会用一个月的月例买一枚教学玉简。小徒弟说会写后,他压根儿没多想。
然而他却忘了,徒弟才六岁,他说的会应该只是传承使他认识,却从未书写,写的丑是多么理所当然啊。
瞧瞧纸上的字,都快戳破了纸,却愣是软趴趴不成形,可见小徒弟有很努力地想把字写好看。
再瞧瞧徒弟微微泛红的脸颊,堪称羞愤的眼神。
玄荥觉得自己得抢救一下自家小傲娇的自尊心,“坐下吧。你还小,是我没考虑周全。”
圣君霄的脸更红了,玄荥按着他做到椅子上,绕到对方身后,包起自家小徒弟的手,然后微妙地发现自家徒弟的手和他一样大(…)但还是可以勉强包一包的。
“使力的该是手腕,而不是笔。”
“而且不要太用力,过犹不及。”
“风骨呢,等你修为高了,自然会有你自己的道,现在写的端正就好。”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像一捧清泉流过,圣君霄奇异地静下了心来。
半个时辰后,玄荥松开了手,“好了,就是这种感觉,你先对着《剑则》描字罢。十遍抄写不急。”
毫无压力地给徒弟开完后门,他提着剑进了试剑林。
微冷的气息离开,圣君霄捏着笔管,另一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还残留着对方温度的手背,抿了抿唇,开始描字。
鉴于“写字”意外,玄荥如今每天除了去试剑林刻录外,就是抓着自家小徒弟进行各种各样的教学。
抄写《剑则》与其说是责罚,不如说是从一开始锻炼徒弟的剑心。玄荥正是这么打算的,同时炼气也不可落下。
结果是喜人的。
不过几月,徒弟的字已经有模有样了,一把剑也使得矫如骖翔,运转灵气更是比吃饭睡觉还熟练,让玄荥一颗傻师尊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罕见地升起一股想要得瑟的奇妙感觉来。
可惜,宗主主峰上,只有自己和徒弟两个人,没对象好得瑟。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这日,明旭来了宗主主峰。
还是带着两个小娃娃一起过来的,一男一女,粉雕玉琢的,一左一右牵着明旭的手跟小仙童似的,笑得无牙,“宗主好。”
“今年竟然有一个水灵根,还有一个冰灵根的好苗子。”明旭欣慰地摸了摸两个娃娃的脑袋,“如此良材,小师叔可要留一个。我可是从好几个师叔、师弟手上抢下来的。”
新弟子?
玄荥眉心一动,他一心探索,对收徒倒是没兴趣,不过要不要给自家六岁的小徒弟找个小伙伴呢?
成长上长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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